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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这又不是什麽重活。」只是浪费时间又消耗一点体力而已。看著那两个沉甸甸的木桶,胡靖惟皱著眉掂量著刚刚担起来的重量,对一个大男人来说自然不算什麽,但是看看她那瘦弱的手臂和身子,光是那根扁担就能将她脆弱的肩膀压垮。「我帮你挑回去。」他不容拒绝的道。「胡屠户……不是,这个太麻烦了,我自己来就行。」之前她怎麽都没发觉连著姓喊人那麽彆扭呢?胡屠户念起来像是糊涂户,感觉像在损人,她的表情扭曲了下,决定先跳过名字这个问题,然后果断地拒绝他的帮忙。其实挑水并没有他想像中的吃力,就算她真的挑不动,也不能让他帮忙,别说外人瞧见了会怎麽想,家裡可还有老夫人和小叔子,到时真有什麽八卦传出来,她就算身上长满了嘴巴也说不清了。胡靖惟见她一脸为难,怔了下,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刚刚是想当然了,他知道她是他的妻,但对她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刚刚两个人的接触已经太出格,更不用说他自作主张想帮忙的举动了。他的理所当然,想来是吓到她了吧。见他沉默,她想他应该是明白了,不再理会他,抢了他手上的扁担又往自己的肩上扛。虽然刚刚因为晃动水已经洒出来不少,但是两个桶子还是沉得很,她深吸了口气,一口气挑著扁担往上提,还没走上一步,忽然发现自己走不了了。「胡……大哥,这是又怎麽了?我得赶紧把这趟水给挑完,宅子裡还有别的活要做呢!」许樱儿无奈极了。她一个女人要当男人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哪裡还有时间在这裡玩这种暧昧的试探。胡靖惟也不多说,抿著唇,拿过她肩上的扁担,不由分说的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往回走。「等等!等等!胡大哥,虽然我很感激你想帮忙,但是街坊邻居就要出来了,这……」许樱儿急急忙忙地跟在他身后,试图分析这样对两个人的名声有多不好,当然,最主要的是对她的名声非常不好!虽然她很感激他的义气相挺,但如果在现代就算了,她顶多请人家吃个饭或者送个回礼就行,但是在古代就行不通了,她上回在人家门前吐了,到现在还是街坊邻居们的谈资,有些忒爱造谣生事的婆娘,最近老是想打听她是不是和胡屠户有什麽不能说的秘密,要是又让那些人看见他帮她挑水,只怕不用一天,各种可怕的流言就会传得众所皆知了。「放心,不会有事的。」胡靖惟看了她一眼,粗砺的声音短促有力的回道。许樱儿还想说些什麽,就见对面路上已经有了几个街坊往他们这裡看过来,她连忙收了话,又离得他远远的。偏偏好事之人防不胜防,一个路边卖早点的大婶上上下下的看个不停后,忍不住打探道:「呦!这不是李家媳妇吗?怎麽这一大早的,和胡屠户一起往回走啊?」许樱儿心裡一跳,深怕被看出些什麽,但表面上倒是一脸无辜。「啊?前头的是胡屠户啊,我就想著怎麽看著那麽熟悉呢!我婆婆想吃东街那儿的伏苓糕,我本来早早的想去秤点回来给婆婆吃,结果走到半路才想起我荷包裡头的银钱不够,这不赶著回去取钱好赶紧再去呢,你也知道,那家铺子的糕点最是抢手,没早早去排队,就连屑屑都摸不著了。」她连珠炮似的说了一串,也不等大婶回话,连忙抬脚走人,要不然这一耽搁下去,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麽乱七八糟的问题出现。一路上跑跑走走的,她好不容易终于在靠近家门前的时候追上那个挑著水还健步如飞的男人,结果那男人倒好,一句话都不说,就这麽……走进他家?!胡靖惟站在门内,看著傻楞楞的许樱儿,耐著性子低声道:「回家裡去。」许樱儿抱著想看看他到底在故弄什麽玄虚的心情,忿忿地回到家裡后院,然后就看到到目前为止最不科学的一幕。他竟一手提著水桶,从两家相连的牆上跳了过来,先放了一桶在地上,又身轻如燕的跳了回去,接著又用同样的招数挎了另外一个桶子过来。她震惊得瞪大双眼,看著他表演完传说中的轻功后,然后一手一个桶子把水给倒进水缸裡。喔!天啊!原来高手真的在民间,敢情连屠户也都要具备这种可以视高牆于无物的轻功本领吗?许樱儿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很大的衝击,甚至连他都已经走到她面前,唤了她两声都没反应。胡靖惟无奈地看著她一脸呆楞,不得不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接著又轻弹了下她的额头。「清醒了没有?」许樱儿倒抽了口气,忙不迭地道:「清醒了、清醒了!」怎麽能不清醒,想来这男人不懂什麽叫做怜香惜玉吧,弹的这一下,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塑胶子弹给打到,疼啊!「清醒了就好好听我说话,以后别再逞强自己去挑水了,我每天会帮你把水给挑满,还有……我也会帮你把柴火劈好的。」她楞了下,随即连忙摇手拒绝。「不、不用了!这些我自己都能做的,怎麽好一直麻烦你。」非亲非故的,平白接受他的好意,她会觉得有负担。胡靖惟既然开了口,就不允许别人拒绝,更不用说这个「别人」,打从一开始就是他列入保护范围的人。前几天刚好他出城去了,留守的人也不方便多关注她的动静,他才会到今天才发现她居然自己一个人干这些粗活。不管当初她是为了什麽才嫁给他,不管两个人从成亲到现在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甚至现在她对他还处于相见不相识的状态,但她既然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母亲,那麽他就不会放著她如此cao劳而不管。许樱儿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当自己遇见了一个大好人,嗯……或许是对她有点好感的大好人,但是不管他有多好,该说的还是要说清楚,「胡大哥,我很感激你的帮忙,只是我一个新寡的妇人,总是要避讳,更别提宅子裡还有我婆婆和小叔子,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以后这些活计,我还是自己来就行了。」胡靖惟看著她认真的表情,心绪之複杂,实在无法形容,妻子对著丈夫说自己是个寡妇,这样可笑荒谬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碰到了。他心中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