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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她看了心疼的不行,但是傅临安却笑了笑:“现在习惯习惯,到号房里就没那么局促了。”但是他不肯让她告诉周氏和傅老太太,就是怕她们担心。其实公爹傅延礼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甚至还觉得不够,他曾经和谢天讨论过,打算让傅临安连着九天,仿着会试的作息,将他一个人关在类似于号房的小隔间做题。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了了之了。恐怕是不好喝傅老太太交代吧。总之,从傅临安开始只穿单衣的这一个月里,他确实被冻病了,但是病好了之后,他便觉得习惯了很多。傍晚,莳七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她一进院门,小丫鬟便迎了上来:“四爷来了,已经好一会儿了。”莳七闻言,心中一阵欣喜,连忙让清秋摆膳。她走进屋内,果真看见傅临安正靠在软榻上假寐,他听见动静,还以为是下人,遂开口道:“你们奶奶可回来了?”莳七莞尔一笑,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前,冰凉的小手捂住他的双眼。“四奶奶今晚不回来了,要四爷独守空房呢。”傅临安忍不住笑,他单手捉住她冰凉的手,旋即双手合起,帮她捂手。“既然如此,趁你们奶奶不在,你便来伺候爷吧。”他顿了顿,佯装正经道,“开脸了吗?”莳七扑哧一笑:“没呢。”“不管开不开脸,爷今天都是要幸了你的。”傅临安猛地一拽,便将她拉入怀中。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清秋的声音:“四奶奶,现在可要摆膳?”莳七埋怨的睨了傅临安一眼,旋即扬声道:“现在就摆。”清秋定是在门外听见了里头的动静,怕惊扰到他们,遂问了这么一句。傅临安也不同她闹了,两人站起身,准备用膳。“今日在添香楼遇见陈元青了。”傅临安忽然道。莳七抿了抿唇道:“我还以为他要再等两年。”“我和他聊了几句,才知他前天才到京城。”陈元青是寒门出身,听说家里只有他母亲和一个meimei供他读书,此前乡试,陈元青考中了第四名经魁,科考一向花钱如流水,虽然陈元青现在已经是举人,自然有人乐得塞钱给他。但是来京城考试又和在当地做个举人老爷不一样。来京城考试,路费,住宿费,样样都要花钱。傅临安道:“他成亲了,长子刚满一岁,夫人是个商贾家的小姐。”莳七顿时了然,其实这种做法并不少见,寒门学子,没钱科考,就会娶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只是商贾毕竟是商贾,很多读书人心里不屑,可又迫于现实囊中羞涩,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一面花着妻子的嫁妆,一面心里还觉得妻子配不上他。就是不知道陈元青是不是这样的人。第四百九十六章画中娇(六)傅临安用完膳,又和莳七说了会儿话,便回书房了。因为临近下场,他已经很久没和莳七同宿了。三月初六那天,朝廷便公布了本次会试的主考官,主考官一正三副,同考官有八人,皆是翰林出身。在京的举子们一听说主考官是户部右侍郎杜赟的时候,便纷纷上街去购买杜赟早年出版的诗集,希望从中可窥探主考官的喜好。傅家自然也早就派了小厮去了书肆,只等书肆一开门,便将和杜赟有关的书全部买回来。莳七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傅临安了,家里的气氛也渐渐变得紧张起来。傅老太太更是天天烧香拜佛,希望老天保佑天气暖起来。其实也不止她,基本上各家有要下场的举子,都会烧香拜佛,一时间,京城的法源寺香火极为鼎盛。街头巷尾商家们也纷纷哄抬物价,每逢科举之年,物价皆要抬高三倍。听说某年,京城的商家狮子大开口,将物价太高了七倍不止,从外省赴京科考的举子们怨声载道,甚至有人集结众多举子大闹。最后还是朝廷出面,要商家最多抬高三倍,否则便要抓人。三月初八那天晚上,傅家一家人都聚在朝晖堂,没有一个人睡得着。傅临安约莫着初九丑时(凌晨一点到两点五十九)就要去贡院门口等候了,所以现在除了傅临安尚且在休息,其他人都聚在了朝晖堂,大房的人也都来了,毕竟傅临安若能考中,这便是满门的荣耀。因为傅临安当初是和韩闳毅一起去礼部投文的,所以两人的进场时间差不多。莳七抿了抿唇,估计韩家现在也是这么个情况。约莫着是子时末,傅临安便带着流泉来了朝晖堂辞行了。周氏紧紧攥着他的手,眼底早已蓄满了眼泪:“儿啊,要是中途觉得不舒服,就不要硬撑了,哪怕以后再考,可别伤了身子。”傅延礼也点了点头:“能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你娘说的也有道理,今年天气严寒,恐你身子禁不住,倘若觉得不好了,万不要逞能。”“孩儿省得。”傅临安道。待一行人都交代完了,傅临安才看向莳七,他眼底俱是温柔:“你在家放心,等我回来。”莳七本来不想哭的,但是他这话一出,她的眸底便忍不住湿润一片。她咬着唇重重点了点头。辞别了家人,傅临安便带着流泉动身去了贡院。到了贡院,正巧碰见韩家的马车。傅临安和韩闳毅一前一后的站着排队,虽然此刻他们站在一起,但是进去之后,号房一定不是连在一起的。傅临安心中暗自想着,不求别的,只求不要给他排到臭号。所谓臭号,就是挨着茅厕的号房。韩闳毅小声和傅临安攀谈了几句,所言也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傅临安看得出来韩闳毅现在很紧张,其实他也很紧张,只是相比于韩闳毅,他似乎隐藏的不错。前头传来一阵sao动,傅临安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老举人被搜出了夹带。韩闳毅回头道:“晚节不保啊,考不中好歹也是举人,现在连功名都革了。”快轮到傅临安的时候,他便将外头的棉衣脱下,递给了流泉收着。顿时一阵寒风吹过,同样脱了棉衣的韩闳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今年真是太冷了。”相比于韩闳毅,傅临安因为此前做过类似的寒冷训练,反倒是没那么冷。除了单衣,鞋袜也得是单层,什么马褥厚褥都是不允许带进去的。举子们的考具,卷袋不许装里,砚台不许过厚,笔管必须镂空,水注用瓷,木炭只得二寸长。只许带进篮筐、小凳、食物、笔砚、风炉,木炭等物。就连考篮,朝廷早先的颁令里,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