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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点,有异状立刻来报。”“是。”江子卿不以为然的垂下眼眸,“不过近来陛下似是对秦长殷态度变了不少。”秦长殷向来厌恶昭宁帝,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事,若不是忌惮他在军中的威望,他早就让昭宁帝诛了他。不过昭宁帝曾对秦长殷起过心思,现在这番做派,未必不是想要讨好秦长殷。盛临川眸光微动,半晌才缓缓开口:“两江之地已被我纳入囊中,现在最缺的就是军权。”江子卿眯了眯双眼:“你是说想要秦长殷?”“最大的收拢便是结亲。”盛临川眼底微微漾起一丝柔和,连带着声音都轻柔了不少。江子卿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只见她神色似有几分缱绻,心底不由嗤笑一声,片刻,才挑了挑眉:“长公主是想让我推一把?”盛临川眸光流转,直视他的眼眸。“江子卿,你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不帮我,难道帮盛夷安么?”江子卿抬手摸了摸眉骨,唇角扬起一丝轻笑:“长公主,不说秦长殷手中的兵权,单论他那张脸,昭宁帝就未必肯将他让给你。”盛临川缓缓将手端于身前,眸光冷然,声音呢略带讥讽:“江子卿,不然你以为我为何将你放在盛夷安身边?你真当是让你去当那个龙阳君的?”江子卿眼底掠过一丝狠厉,瞬间敛去,继而伸出手。盛临川神色不耐,但还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扔了过去。江子卿抬手一把抓住,轻笑一声:“神女有梦,只可惜襄王无意。”言罢,转身便走。盛临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眸底笼起一层阴冷之色。以色侍人的竖子,待她皇袍加身之时,便是鸟尽弓藏之日!莳七收回意念,缓缓睁开眼眸,眼底露出几分兴致,虽然听不见盛临川和江子卿的谈话,可从他二人的神色来看,他们的对话似乎并不愉快。有意思,看来盛临川和江子卿之间并非牢不可破的。江子卿走时,盛临川扔给了他一个瓷瓶,也许他二人不是利益共生,而是盛临川胁迫江子卿?其中玄机,便在这个瓷瓶上。莳七轻笑一声,难道盛临川也给江子卿下了毒?倘若真是这样,那就有意思了,她便可从这里撕开盛临川和江子卿结盟的口子,让他俩相互猜疑,而她到时候,坐山观虎斗便是。第一百二十六章朕是大昏君(八)春末,天气热了起来,宫里的繁花渐渐灰卷着花瓣凋零,放眼望去,竟是绿肥红瘦了。莳七和常同甫坐在凉亭中,相谈甚欢。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嗯,好茶。”放下茶盏,她不由轻声赞了句,转而对利海吩咐道:“这可是今年新进贡的新茶?”利海低头答道:“福建进贡的安溪虎岳铁观音,比往年都早了半月。”福建?莳七手指轻轻摩挲着戒指,若有所思,继而微微一笑:“给长公主府送点过去。”利海连忙点头称是。莳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还有抚远将军府,也送些过去。”“是。”莳七交代完,这才微笑着看向常同甫:“先生所谈之事,朕心里已经有数。”常同甫于半月前便再次入朝,同致仕前的官职不大一样,现在他乃当朝太傅兼文渊阁大学士。原本常同甫致仕,在朝中引起了轩然大波,现在骤然回朝,同样让一部分老臣重拾对昭宁帝的信心。“眼下土地兼并严重,西北地区尚有大片土地荒芜,陛下登基前几年,西北地区一直深受突厥侵扰,百姓为躲战乱纷争,舍家弃田,今京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三分居二。”常同甫神色凝重,捻着胡须娓娓道来。莳七眉心微蹙,大魏的土地制度沿用于前朝,现并不符合大魏基本国情,已然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倘若再不进行土地改革,只怕会和盛夷安前世一般,全国上下大面积爆发农民起义。其实这和盛夷安昏聩无道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最根本的还是土地与百姓之间存在的矛盾。“先生所言极是,不知先生是否已有对策?”常同甫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尚无良策,可老臣也思忖良久。肯定土地所有权及占有权,减少田产纠纷,此举有利于无主荒田开垦。”莳七沉吟片刻才道:“土地荒芜及人口流动乃眼下之难题,倘若能有个两全之法……”话音未落,她已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常同甫,两人皆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一样的心思。常同甫哈哈大笑:“陛下和老臣心之所想可否一样?”莳七微微颔首,笑道:“看来先生已然明了。”整个下午,莳七和常同甫在凉亭中商榷土地改革一事,不知不觉,已是日落时分。将荒芜的土地给流离失所的百姓耕种,看上去轻而易举,可做起来却并非易事,更何况,土地兼并乃全国日益严重的现象,单单只改了西北,怕还是扬汤止沸,两全之法不可凌驾于空想之上,要想推及全国,还得有个合适的契机。夕阳的余晖渐渐染红了大半个宫阙,肃穆的皇城在此刻显得格外柔美。送走了常同甫,莳七看着桌上的茶盏,缓声道:“利海,长公主府的那份,你亲自送去。”利海低着头,颔首称是。圣驾缓缓回到长阳殿,莳七坐在仪舆上,远远地便看见门外侍立的宫人无不战战兢兢,她眸底忍不住溢出一丝讥讽。下了仪舆,莳七缓步向殿内走去。一进门便瞧见江子卿正阴着一张脸坐在椅上,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在身侧的桌面上。“陛下可曾忘了今日答应臣的事?”他眉梢上挑,眼底阴翳尽显,抬眸睨着莳七。莳七眉目含笑的走上前,佯装糊涂:“朕答应子卿的,从未敢忘。”江子卿低眸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痕,嗤笑一声:“臣今日可是在未央湖上等了陛下整整一个下午。”莳七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江子卿确实说了今日下午于未央湖游湖泛舟,可她并未曾答应过。再者,她堂堂大魏一国之君,去与不去,难道还要他的同意不成?不过莳七此时并未打算和江子卿撕破脸,故而握住他的手,装作懊恼:“子卿,是朕不好,太傅前来寻朕,朕一时忘了,你莫要怪朕。”江子卿淡淡的抽回手:“常老不是早已致仕?现在突然回朝,陛下就这样同意了?难道陛下这朝堂,是他家的后院不成?”莳七眸光微顿,她的朝堂肯定不是常同甫的后院,可是不是江子卿和盛临川的后院,那就不得而知了。“太傅此前致仕,不过是身体不好,休养一番也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