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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周警官对于马志宏反口的事情百思不得其解,杨蔓他们却一早料到了。杨蔓是西城郊区那边的人,今年刚十九岁,父母不详,也没有户口,她说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过另外的一些人说她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她一直没有上学,就在郊区那边的出租房里生活,和周边的混子混得很熟,靠投机取巧生活,却也没什么案底。这一次和马志宏的事情也非常简单。事情的起因是马志宏那帮人常常跟杨蔓他们那边的人作对,且时不时向菜场的老者收什么保.护.费。杨蔓虽然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但因为自己本身就曾是弱势群体,正义感一级强,所以特看不惯此事。于是今天找了个机会就给马志宏点颜色瞧瞧。马志宏毕竟是另一个帮派的小喽喽,他还不敢拉杨蔓这样的角色下水。毕竟,哪怕杨蔓并不是什么帮派里的人,也确实和那边的大哥混得很熟。猝不及防被警方抓来就算了,要真正面刚,马志宏是怂的。“再见啊,小马。”杨蔓把一枚口香糖放入口中,半靠在警局门前懒洋洋的挥手。马志宏目露凶光,狠狠一跺脚,还是走了。杨蔓吹吹口哨,跑去买了根冰棍,一边转着吃,一边在屋檐下等人。“喂——陆sir!”残阳如血,从警局出去两个多小时后回来的陆霄,隔着老远看到一人脚垫得老高地在警局门前大肆挥手。阳光镀在那人的身上,来往的同事频频看过去。那人铛一声把什么东西顺畅地丢入垃圾桶里,小跑上来。陆霄这才看清:是那个长相清新的“大姐大”。大姐大拦住他的去路,因为残阳笼罩住了他的脸,所以眯着眼睛看着他:“陆霄,对吧?”陆霄往里走,“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小混混也可以这么清新脱俗的。”“当你夸我了。”杨蔓亦步亦趋,陆霄脚步一顿,低头看她:“这位小meimei,里面就是警局,你还想再进去一次?”“不想。”杨蔓斩钉截铁。“不过……”她脚步一跨,整个人站到他的面前来,仰面说:“假如是去见你的话,我倒是欣然同意。”“你成年了没有,你mama可能现在在叫你回家吃饭。”陆霄脚步不停,从她边上绕过去。杨蔓跟上:“可我觉得跟陆警官吃饭比较有趣。”陆霄停下步子,转身看她:“小姑娘,你到底是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我想我们应该也只是在公交上有过一面之缘而已吧。”杨蔓顿了一下,倏然抬眼看他,那眼里的光芒有如星辰万里,她笑笑:“都说刑.警断案,明察秋毫。我说陆警官,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我看上你了。”十九岁的意气风发几乎可以清晰地在阳光下看见形状,她唇角带笑,没有一丝世俗的颜色。陆霄却一掌把杨蔓的额头推老远。他头一歪,站在光辉之下,说:“小姑娘,我劝你,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杨蔓:“……”比我大十岁了不起哦。第31章喂糖除了孟潇潇的案子,鉴证科在薛渺渺回来的那几天同样也收到其他案子的相关证物。大家虽说都按部就班地把手头的工作完成了,但心里却都还挂念着孟潇潇的案子。薛渺渺这天傍晚完成工作以后,想了想,叫上骆承川,两人一道亲自去了趟榆眠巷。傍晚的榆眠巷,灯光打得并不亮堂。路灯底下坐几个二三十岁的男男女女围在圆桌上边打牌边吃花生米。“三一对。”“九一对。”“皮蛋一对。”啪。蒲扇打死蚊子,拍在大腿上一声响亮。薛渺渺和骆承川随意找了家挂灯微亮的小店面坐进去,穿围裙的年轻姑娘过来把桌上的余物一通收拾干净,骆承川看一眼墙壁上的菜单:“一份炒面。”“跟他一样。”桌上有一盒塑料盒装的粗劣餐巾纸,薛渺渺连贯抽出几张,一张张全是正方形的,正面微微凸起。薛渺渺一边擦桌子,一边想:好像全天下的路边饭馆里的餐巾纸都是由一家供应的,手感别无二致。炒面很快送上来。都是一大碗油光光的面,和辣条味的小菜。薛渺渺吃一口,骆承川也低头吃面。两个人都吃得满头大汗。一扇电风扇在头顶旋转,但在这酷暑的傍晚依旧是杯水车薪。“啊……好饱。”薛渺渺把筷子放在碗上,用手给自己扇风,一抬眼,对面的那个碗也空了大半,骆承川又吃了两口,站起来:“走,结账去。”付钱的时候,薛渺渺站骆承川身后,骆承川一边付账一边问小店老板路怎么走。问话的当儿,眼尖的薛渺渺看到老板桌上放着好几个竹编的老人蒲扇,于是一个健步上前,指着它们:“老板我想买两个。”“两个八块。”薛渺渺找到悬挂的收款二维码,仰头:“支付宝。”老板说好。于是付款,人手一个老爷爷式样的蒲扇,一摇一摇往巷子里走。终于凉快了些。路上遇到一个拿篮子的中年妇女,人靠在墙边,似乎是出门一趟回来后有些体力不支。“大姐,大姐。”中年妇女头有些歪,像是要摔倒了。因为见过太多碰瓷的案件,这一瞬间,薛渺渺迟疑了半秒。可她最终还是硬不下心肠,小跑过去扶住了人。让人靠稳,用蒲扇使劲儿扇风。中年妇女晃了一下脑袋,勉强缓了过来。“那边有花坛,我们扶你过去。”给骆承川递了一个眼神,两人便通力合作扶着大姐过去入座。大姐缓缓喘着气,脸色发白像是有点低血糖。“骆承川,糖拿来。”薛渺渺一手扶住大姐,一手伸向骆承川。一颗糖果就这么落入了她的掌心。“来,大姐,吃点糖。”她把大姐的手一拉,把糖一放。大姐晕晕乎乎地却还是有戒备之心,薛渺渺重重叹口气,于是把糖拿过来,低头自己剥,打算先试个“毒”。骆承川见状,唇瓣一动,从兜里拿出另一颗糖果,三下五除二剥开,喊她:“薛渺渺。”嗯?薛渺渺闻讯抬头。一颗糖果透过薄薄的糖纸送入她的嘴中,而就在她下意识闭嘴之瞬,她忽然清晰地感觉到,两片薄薄的唇瓣之间有着对方食指与无名指的触感。他的指腹隔着糖纸压着她的唇,她的唇纹动一下,就亲一下。满脸烧红。“大姐,没毒。”她瞬间手忙脚乱,臊得不行,用超快地语速讲完话,把剥了一半的糖猛地拉开。夏日的糖果带着融化过后的粘,粘在糖纸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