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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裂心掌所伤之人重则当场毙命,即便侥幸活下来,却也活不过五日,那人被我打伤已过五日还活着,必定又是师姐她……”沈知阑颓然垂首,蹲在地上,闷声陈述事实。然,令沈夫人大惊的并非洛辰脩竟能活过五日之事,而是自家儿子头一回说这样的话。深明大义之言。沈夫人喜极而泣,也蹲下身,抬手摸沈知阑的头,哽咽道,“娘的阑儿长大了,知善恶,辨是非,犯了一回错,往后便不会再如此了。”等了近二十年,以为要遗憾此生了,却在今日得了圆满。她的阑儿真长大了。沈知阑缓缓起身,低着头往外走,“娘,您别担心,孩儿先回屋了。”沈夫人望着儿子离开的背影,既欣慰又心疼,长大了就会有悲伤,回难过,不想以前,难过只是片刻,转瞬即忘。……慕挽歌回到将军府时,洛辰脩恰好睡醒,二人便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多半是洛辰脩说着话,她漫不经心应两声。不多时,洛辰脩便察觉她有心事。“何事令你如此苦恼?”他问。慕挽歌凝望他片刻,不禁舔了舔下唇,后又扯出一个笑容来。“能伤之人必是高手,你可知是谁?”洛辰脩平静望着她,情绪莫辨,薄唇微掀,“我瞧见他的脸了。”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慕挽歌歇了接着试探的心思,苦恼扶额。“既已瞧见他的真容,为何不派人去找?”洛辰脩笑了笑,道,“阿挽无需担心,我知他与你师出同门,你待他极为照顾,且他心智有异于常人,多半是受人利用,瞧在你的面上,我也不会对他出手。”慕挽歌松了一口气,“你既不打算追究,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此言一出,世子的脸便沉了下来,开口时语气不善,“我放过他只是因他与你师出同门,且他是个傻子,我与一个傻子较真,傻的岂不是我。”“……师弟他不傻。”慕挽歌狠狠瞪他。洛辰脩负气轻哼,“哼,也只你这样想,是以他年幼时便时常缠着你,事事你替他做,闯了祸亦是你帮他善后……”忽然变得奇怪的洛辰脩如同一个负气耍无赖的孩童,蛮不讲理。慕挽歌默了默,幽幽道,“你当我天生善良么,师弟虽比我晚入师门,却比我大三岁,人人皆道他是个痴人,欺负他,不与他一块儿玩耍,那时我也欺负过他的。”洛辰脩微愣。他并不知还有这样的事,两年前与她相遇,偶然得知她与沈知阑师出同门,他命人详查。得到的结果不外乎是沈知阑心智不全,十岁时上清源山拜师,成了她的师弟,而她对这位师弟很是爱护。沈知阑虽异于常人,却也是个成年男子了,她事事护着沈知阑,换做任何一个男子怕也是不能忍的罢。只是他不知她对沈知阑的维护并非仅是怜悯而已。“师弟他救过我,自那时起,我便发誓要照顾好他,他并非如外界传的心智不全,不过是比常人开窍晚一些罢了。”慕挽歌疲倦闭了闭眼,又道,“你放过他,我很感激,但往后我不想再听到任何人说他是傻子。”洛辰脩抿唇,终是服软,“我明白了,日后不会再提,可否与我说说他救你之事。”世子爷对这事儿有兴趣?慕挽歌睁眼,看向洛辰脩,见他一脸的求知欲,不禁打趣,“世子喜欢听人说故事啊,我的故事可没说书先生的精彩。”“你说。”他应声。她的任何事,于他而言皆不是小事。慕挽歌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闲来无趣想听故事了,笑了笑,与他说了幼年发生的那件令她与沈知阑拉近关系之事。第22章表白沈知阑上山不久,年幼的师兄弟们便发觉他与他们不大一样,受委屈也不会说,渐渐的,大家欺负他,又嫌弃他,总捉弄他。年幼不知事,在清寂的清源山上,因有了沈知阑便多了不少乐趣。只要师长们不在跟前,谁皆可以欺负沈知阑。慕挽歌虽不似师兄弟们那般调皮捣蛋以欺负沈知阑为乐,但却嫌弃他,不愿搭理。那时她的无视不搭理,在沈知阑的认知里她便与别的师兄弟不同,她不会欺负他。是以他总悄悄跟着她,她察觉到了,亦只是无视他,话也懒得与他说一句。一日,慕挽歌独自在后山玩耍,采药、认药,玩得不亦乐乎,全然不知危险靠近。悄悄跟着她进山的沈知阑发现蛇便出声唤她,明明他自个儿吓得双腿打颤,仍然朝她走过去。慕挽歌并不信他,随意扫了一眼,并没瞧见蛇,还骂了他一句傻子,嫌他烦,正欲转身拿上药娄下山,却见沈知阑疯了一样冲向她。“师姐快跑!”沈知阑大声嚷着,面色惊恐,急吼吼奔向她。她永远记得那时沈知阑的神情,勇气战胜恐惧,只因想要救她。然,她来不及跑,沈知阑已冲到她面前,双手勒住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转了一个方向,那时她七岁,沈知阑十岁,那抱着她一提一转,他尽了全力,两人皆摔倒在地,可沈知阑还记着那条蛇,摸到一块石头时反应极快,一骨碌翻起身就拿石头砸蛇。蛇被砸死了,只离她不到五寸。有惊无险,她跟个没事人儿一般,沈知阑却吓病了,病了大半个月,入睡便噩梦连连,待病好时整个人瘦得脱形。那半个月,目睹沈知阑遭的罪,她暗下决心要好好与师父习医。是她欠沈知阑的。后山发生的事只有她与沈知阑知晓,后来师父问起,她怕挨罚,便撒了谎,只说沈知阑是被蛇吓到了,那件事不了了之。但到底给沈知阑留下了阴影,那之后,便是一小截草绳亦会将他吓得面色发白。师兄弟们也曾那草绳吓过他,但所有欺负他的人,皆被她狠狠教训,渐渐的,无人再敢欺负他。听她说完,洛辰脩凝眸,若有所思。“原来如今你精湛的医术是为了沈知阑而来的。”慕挽歌笑了笑,“起初确是想着还债,他胆子那样小,再被吓到,若师父不在,我能救他,而不是像当初那半个月一样,每日看着他,暗自自责。”“如今呢?”洛辰脩追问。慕挽歌被问得一愣,只觉莫名,“如今?”平日里机灵的她,也有脑袋缺根筋的时候,洛辰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他的暗示如此明显,且不止一回,她仍旧迷迷糊糊的。除了认命,他似乎无别的法子了。认命,便是认命地再rou麻一回,只盼她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