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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大腿。怨不得张大帅爱她,这女人别看快四十了,自有一股风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夏千机可不敢去看,眼睛瞥向花案上一盆君子兰,扭转话题道:“两位夫人刚聊什么呢?一进门就听见了笑声。”黄月仙姐妹俩相视一眼,真笑了。她俩刚可不在聊什么好玩的事,乃是黄月仙跟meimei黄月伽抱怨张大帅不给她做脸。六姨太几个月前死了,张大帅竟然要把那娘们葬到祖坟去,待他张虎娃百年之后,那女人的尸骨跟他合葬,继续随侍左右。还好六姨太生的小崽子也失踪了,不然都不知他张虎娃要怎么把那崽子放在心尖儿上疼。心里恨得牙痒,口中却道:“嗐,哪儿是什么开心的事儿,说的是我家可怜的茜茜,年纪轻轻就走了,没能享得上福。可怜啊,鲸蓟这孩子可能是伤心过度,失心疯了,竟也没找到,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想了心里头就疼得慌。”说完一手按住了心口。女人该在合适的时候展现同情心,并且示弱。夏千机没看她,白瞎了黄月仙这番表演,夏千机只觉得茜茜这名字听着耳熟,再仔细一想,想起来了,是袅袅的堂姐。四川白家家底雄厚,袅袅她大伯早年海外留学,在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白家就留给袅袅他爹了。白家这大伯也是奇特,生的清一顺都是闺女,这些闺女全在外留学过,见识多,长相好,一家有女百家求,他的那些闺女都嫁得好,除了大闺女,白茜茜。据说是这位大堂姐对土匪出生的张墨一见钟情,哪怕做妾,死活要嫁。听说当年闹得很凶,差点出人命,最后反正是嫁了,他跟袅袅结婚的时候,那茜茜大堂姐还带孩子来过,有过一面之缘……对了,那孩子就叫张鲸蓟,跟袅袅一样,左耳垂上有一颗红痣。想到这儿了,夏千机多嘴说了那么一句话:“巧了,我好像是看见你家鲸蓟少爷了。”刚那店里跑堂的少年,左耳朵上就有那么一颗红痣,眼睛也长得像袅袅。黄月仙从沙发上弹起来了,美目圆瞪:“你说什么?哪儿瞧见了?”夏千机要把这句话收回去也来不及了,只得把地点说清楚了。黄月仙让meimei带上人,直奔了高家庄,把人弄走了。现在高家庄里就剩黑米一个,小孩儿坐在店里正害怕呢,他养的那只猫回来了。黑米开始没敢抱,可又一想,那天能说话的是只很大的猫,不是我这只,不怕。两步上前,把猫抱在了怀里。猫蹭蹭他,舒服得呼噜呼噜直叫。有人推门进来,是孙大夫,抱着一壶熬煮好的老山参,给高良姜吊命。一碗百年山参灌下去,高良姜开始泛白的脸色又慢慢有了血气,孙大夫松了一口气,叮嘱黑米给掌柜的擦汗降温,这才离开。已经是后半夜了,黑米慢慢也困了,趴在掌柜的床边睡着了。跟着他的黑猫却忽然有了精神,跳到高良姜床上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嗅,爪子东翻西翻,甚至钻到被窝里去了,一无所获。猫很失望,跳窗户跑了。快天亮时,又来了只猫那么大的肥老鼠,也跟那猫一样,四处翻找,也是一无所获,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慌忙走了。是阿藏回来了。阿藏裹了一身寒气,冻得嘴唇都紫了,黑米揉揉眼睛,问:“阿藏大哥,怎么样了?”“没找到!”阿藏气急败坏,那根发针是用来寻魂的,结果那根针四处乱转,阿藏跟着跑了有小半个北京城,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给我烧壶热水去,我喝了还得走。”黑米忙下楼去烧水。阿藏拍拍高良姜的脸,没反应。拿银针一扎她人中,高良姜恍惚清醒了,阿藏一手环抱着她,轻声问:“后肩膀的掌印谁打的?”高良姜亏得平日修行,灵台还守着一丝清明,吐出了三个字“挹翠楼”又晕了过去。阿藏轻手把她放好,又弄来弄枕头,眼睛有点酸,下午还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这会儿就成这样了呢?想着还有事儿要做,急匆匆下楼往外走,黑米在后面追,喊道:“阿藏大哥,热水烧好了,梨汤也热了,你喝碗再走!”阿藏头也没回,伸手挥了挥,喊道:“回来跟掌柜的一起喝。”“哎。”黑米应了一声,回了屋里。屋里正站着黑米的后娘,只等他一回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破口骂道:“娼.妇生的小.逼.崽子,长能耐了,你就住这店里了?店里都供着你祖宗?不回家劈柴了?你要饿死冻死你爹你娘啊?今儿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都不知道谁生的你养的你!”说罢大耳刮子抽在黑米脸上,黑米哭着,被连拖带拽弄进了后院,边哭边砍柴。他后娘从屋里又抱出一堆衣服,扔在地上,“快砍,砍完把衣服都洗了晾上,要晚上没干,老娘揭了你这层皮!”黑米哭都不敢哭了,蒙头劈柴。高良姜孤苦一人躺在楼上,昏迷不醒,一丝黑血从嘴角溢了出来。阿藏赶到八大胡同,天刚蒙蒙亮,跟别处大清晨冷冷清清没半个人影不同,这几条街上行人不少,都低着头赶路,行色匆匆。缘何故?这些是留这儿过夜的客人,快快活活玩了一夜,天亮了宵禁解了,就该回家了。睡到大中午,大摇大摆从窑子里出去的,那是少数。一般人没这么高调,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儿。所以这会儿,这条街上人多。阿藏进了挹翠楼,抓着一个“大茶壶”问:“你这儿有个叫什么春的姑娘吗?”凡事有因果,阿藏思来想去,只有年前小掌柜背回来的那个新死女鬼或许跟这事儿有关系,恍惚记得那女.妓名字里有个春字。这“大茶壶”嘿嘿一笑,露出俩大门牙,骄傲道:“我们这儿姑娘都能叫.春,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挹翠楼的mama正在送客,回头就看见尾子又在瞎说八道,一拍他脑门,喊了句“去去去”,把尾子赶走了,笑脸对阿藏道:“您来得不巧,姑娘们都歇下了。要不您先坐下来,吃会儿早点,听听弹唱?”一看就不像是有钱人,况且还穿一身的僧衣,不定是什么怪人妖僧,老鸨子不想做阿藏的生意,也不想得罪他,就拿话搪塞。阿藏没理她这茬,反正只要有管事的人就成,“不用另外找人,你就成。”这位可真性急,老鸨子老脸一红,犹豫道:“这、这不太成吧?哎,不过你要一定要,mama我、我也能重cao旧业!”阿藏不跟她瞎磨叽,往她手心塞了一个大洋,“问您个事儿,您这儿以前有没有个叫什么什么春的姑娘,死了不多久的。”“有,玉楼春啊。哎,你这是在戳我心窝子了,谁不知道玉楼春是我挹翠楼的台柱子,她不声不响栽了葱,可把我害苦咯!mama我砸了多少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