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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回家?”今天虽然剧组还没杀青,但组里已经隐隐有了放假的氛围,大家都在订票,随口搭话的内容都是“你今年回不回家啊?”“你什么时候回家?”“你回家几天呀”林蔓茜看了他一眼,觉得他的神情有些不对。而且坐姿懒散,手拿啤酒,眼神冷漠,仿佛抛弃人设放飞自我了一般,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周五回去。你呢?”“我不回啊。”少年又灌了一口啤酒,漫不经心道,“我得参加春晚。”对哦,国民弟弟肯定得参加春晚的啦。女生就安慰他,“没关系,好歹是春晚嘛,你家人能在春晚里看见你,一定也会很开心的。过年嘛,其实就是一个形式,只要心里想念,在哪儿都是团聚。”裴一偏过头来,扯了扯唇角,漆黑的眼睛里闪过几分淡漠,“不啊,我家里人说要过来陪我过年。”........哦。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林蔓茜不说话了。她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来,这孩子的心情十分不好。而且很显然,对“家人要过来看他”这件事,也并不是那么喜悦。她没有深入问进去。关于裴一的家庭,之前也有新闻报道过,说他本来是不打算当艺人的,结果高二时,父亲生了重病,家里仅有一个家庭主妇母亲和一个刚满一周岁的弟弟,裴一的母亲不得已离婚改嫁,把彩礼钱都借给前夫治病,但那只是杯水车薪。所以,裴一为了给父亲赚医药费,才进的娱乐圈。但是最后,他父亲还是没熬过疾病,撒手人寰了。当时那篇新闻报道一出,还引起了轰动,很多粉丝在下面心疼他们一一,各路公众号也说裴一小小年纪就撑起一个家庭,夸他坚强啊什么的。后来还是裴一亲自出来反驳的。林蔓茜至今都记得那个采访视频,少年的表情冷冷的,唇角带嘲,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我父亲并不缺那点医药费,我也不是因为我父亲进的娱乐圈,某些新闻媒体既然已经侵犯了别人的隐私权,就好歹尊重一下新闻的真实性。如果没有公民道德,也没有职业道德,那你还配做个人吗。”......那是裴一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公众面前发火。粉丝都说骂得好,一茬茬地跑到原新闻报道下刷负评,甚至导致几个大V连串儿被封号,让人再一次见识了国民第一流量的号召力。林蔓茜想到这,忍不住看向一言不发的男生。他还在仰头看夜空,侧脸线条分明,眸中全是冷硬的淡漠,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但是就是莫名的......让人心疼。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她突然伸出手,夺过了他的啤酒罐。“小孩子喝什么酒啊。”林蔓茜近乎粗鲁地往他耳朵里塞了一个耳机,而后豪气地拍拍他的肩膀,“听歌吧。吹吹冷风,听听小曲儿,再望望月亮,什么烦恼都能忘掉,这是jiejie过来人的经验。”裴一微怔。偏过头看她。女生盘腿坐在台阶上,头发扎成丸子头,只有几缕落在耳边,露出整张白净的脸,睫毛长长的,垂下时阴影刚好触到眼角的泪痣,是一种极其婉约的美感。夜风把耳机线吹的微微晃动,月光却把她的肤色照的更白。白的就像透明的一样。耳机传来跌宕起伏的合唱声:“皮卡丘皮卡丘皮卡丘!皮卡丘皮卡丘皮卡丘!皮卡皮卡皮卡丘!皮卡皮卡!”“嗯。”他弯弯唇,往后一仰,视线轻轻地落在她额间的胎毛上,带几分笑意,“jiejie说的有道理。”第11章华丽的大殿内,女子身穿一条翠色长裙,墨发垂至腰间,越发衬的清妩动人。一低眉,一弯腰,脸上无妆无瑕,宛如白玉,每一个抬手的弧度都美的婉转。而在大殿门口,站着一位玄衣少年,手执玉箫,随着她的舞蹈轻轻和着,曲调悠长,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在看她,又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人。终于,舞停,曲毕,他顿了一会儿,收起手里的萧,背过身去,语气淡淡,“你可以走了。”良久,身后都没有半分动静。少年皱皱眉,转过身去,看清眼前的场景后,瞳孔就是一缩。舞女躺在地上,明明是碧色的裙摆,却散的迤逦,她的唇角带血,眼睛却明亮的很,还盛着几分笑意。“谢宣。”她喊他,声音轻轻的,“我真恨你。”“姑姑说,我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你手里,我以前不信,还跟她闹,如今却不得不信了。”他垂眸看她,手劲大的几乎要把萧给攥碎,但却一步未动,一言不发。“你说,只要我这样跳一支舞,就放我走,我晓得你是什么心思。”“谢宣,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跳舞,很像你的那个未婚妻?”“只可惜,我不是她,我也不要做她。我是萧璟柔,大燕朝唯一的公主萧璟柔,你们大武靠的是谋逆,永远都是乱臣贼子。”“谢宣。”她又喊了他一声,眼中的恨意渐渐消失,视线模糊中,竟渗出一滴泪来,笑容也轻轻的,“我真恨你呀。”而后手一松,闭上眼睛,带着笑与泪,静静地躺在大殿上。少年就这么靠着门框,手里玉箫的穗子被风吹的飘来飘去,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孤寂。他蹲下身,把头埋进膝盖里,微微颤动。“cut——”导演在监视器后面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非常好!”他话音刚落,林蔓茜立马从地上“嗖”地爬起来,抱着自己不停跺脚,“啊,冷死了冷死了,方圆啊快给我送点温暖。”但是以往机灵的助理这会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林蔓茜跺了半天脚,也没召唤出一个影子来。正当她实在冻的不行打算自力更生去找件衣服时,肩上突然一沉,一件厚重的黑色羽绒服套在了自己身上。她转回头,就看见了裴一俊朗的脸。少年冲她弯弯唇,解释道,“这是新的。”林蔓茜连忙摆手,“我不介意这个啦。”但是她还是想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脱下来,“可你把衣服给我了,你自己怎么办?”裴一身上也还穿着戏服,虽然比她的舞裙是厚点,但也多不了几块布料,而且刚才导演拍了好几条,他就在大殿门口站了近二十分钟,夜风一吹,什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