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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二郎君这样功勋卓著的儿子。”温绍安神色晦暗:“你这是在挑拨我们父子。”裴斯懒洋洋的道:“就事论事罢了。”“你就不怕被我阿耶知道吗?”裴斯眉梢一挑:“我不认为二郎君会做如此不讨好的蠢事。”温绍安闻言勾唇讽刺一笑。却又听裴斯悠悠道:“二郎君眼下是不是很憋闷?”温绍安看向裴斯,神色锋利,只见裴斯毫不见外的坐在他的胡床上,一条胳膊支着桌子,很是懒散:“我和二郎君也算是同病相怜。”裴斯说罢,往前探了探身子:“二郎君应当知道我的身世吧。”温绍安颔首,话里满是恶意:“自然,三年前崔家郎君认祖归宗可谓是轰动一时,谁都没想到清正守礼的崔珉竟然和娼妓生了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他说着,上下打量着裴斯,眼里满是猜疑:“你不好好做你的崔家郎君,跑来和我们这些叛军为伍做什么?”“自然是因为崔家容不下我了。”裴斯说着,低低一笑,眼里却满是怨憎之色:“我那嫡母就要给我添个嫡亲兄弟了,还未出世,他们就想着给那小东西清路。”裴斯微微一叹:“眼看就到手的家业,怎么能坐以待毙,白白让给一个小东西呢。”温绍安闻言想到了温绍延,他胸中生起一股愤懑之气:“我记得温绍延可是你带回来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和我说这些,朝三暮四可不会有好下场。”“送他回来不过是给将军的投名状。”裴斯说着,意味不明的勾唇一笑:“毕竟我是要仰仗将军的。”他说着扬起下巴指了指温绍安:“不只是我,二郎君也是如此,立再多的军功,都比不得将军的心意。”温绍安闻言垂眸不语。裴斯见了,低低一笑,从袖中又掏出一瓶药放在温绍安的床边:“二郎君还有的熬,还是先养好身子吧。”————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由春到夏,天气越发炎热的同时,战事也越发吃紧了。魏熙午歇醒后,随意穿了一袭薄衫,坐在自雨亭里吃葡萄,很是悠闲自在,正想传舞乐助兴,却见林藏秀迈进了亭中。魏熙见了,免了她的礼,将桌上的葡萄往她那处推了推:“你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可是在屋里闷着了?”林藏秀摇头,放在葡萄上的视线移到了悠闲自得的魏熙身上:“眼下外患不息,公主倒是悠闲。”魏熙眉梢一挑:“在其位谋其职,有六哥在外面挡着,我即便想插手都没机会,难不成你让我学人求神拜佛以泪洗面?”林藏秀神色一滞,躬身道:“是我心气浮躁,有欠妥当,还望公主恕罪。”魏熙支起身子,问道:“是谁惹你了?”林藏秀沉声道:“柳蔚今日将济阳郡太守李思道给调到房陵郡去了,济阳郡眼下可是温轧荤的必争之地,他在此时将一郡长官调走,就不怕让温轧荤得了便宜吗?”魏熙神色不变:“他可有任命新的济阳太守?”“不曾听说过。”林藏秀话里不乏憎恶:“他素来贪婪,也不知那贪生怕死的李思道给了他什么好处,竟能让他做出如此出格的事。”魏熙起身坐好,淡声道:“济阳现在乃兵家要地,将李思道调走了也是好事,若是再来个不战而降,大夏的士气可就给消磨干净了。”魏熙亲手剥了一个葡萄递给林藏秀:“你放心,不派人过去倒好,眼下六哥在那边,济阳无人做主,他行事也可方便些。”林藏秀接过葡萄:“宁王殿下文治武功确实让人敬佩,可那柳蔚,实乃国之蛀虫,也不知陛下为何要用他。”魏熙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阿耶眼下精力不济,怕是不敢轻易任命一个精明能干的相公,柳蔚虽不堪,却好管控也听话,他虽贪些,但多数还是按着阿耶的心意行事的。”魏熙擦完了手,将帕子叠好放在桌上:“不过眼下看来,柳蔚的心是给养大了,再放任下去不是好事。”林藏秀问道:“公主想怎么做?”魏熙淡淡道:“他除了君宠一无是处,想处置他还不容易。”林藏秀闻言似放下心来,低头将方才从魏熙手里接过来的葡萄吃了下去。魏熙看着林藏秀吐掉葡萄籽,笑盈盈的问道:“甜不甜?”林藏秀点头,面上没有吃到美味的满足欣喜,却反而带了些忧愁:“我们还能在这吃这些,只苦了那些正处在战中的军士百姓。”魏熙看着亭外葳蕤的草木:“幸好眼下是夏天,若是隆冬……”魏熙摇了摇头,不再往下说:“希望那些叛军能尽快伏诛。”林藏秀看着魏熙即使含忧,也带着疏朗之意的眉目,忍不住问道:“那温绍延呢?”魏熙似没听到她的话,仍旧看着亭外,等到林藏秀自觉失言,想要换个话题时,却听魏熙轻声道:“那就看他自己了。”林藏秀闻言一顿,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缄默。魏熙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直抬头看着亭外景色,周遭侍从们见状,纷纷敛声屏息,不敢打搅。直到窦奉吉的到来才打破了亭中压抑的氛围:“公主不好了。”魏熙回过神来,眉头一蹙:“有什么事直说便是,一惊一乍的,平白失了风度。”窦奉吉闻言告罪,告完罪后,用平稳低缓的语速道:“燕王殿下战死,温轧荤趁机夺下了洛阳。”“什么?”魏熙惊愕:“好端端的四哥怎么会出事,底下人都是做什么的?”窦奉吉道:“燕王殿下为了鼓舞士气,与将士一同浴血奋战,因着受燕王殿下鼓舞,将士们确实英勇不凡,打败了少有败绩的温绍安,可后来,燕王殿下趁胜追击,便不小心中了歹人的埋伏。”魏熙闻言不知是该悲还是该怒,兄长死了,还丢了洛阳,这自然是该悲的,可造成这一切的却是魏沄自己,若不是他急于求成,贪求军心功绩,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魏熙低低一叹,魏沄以往也是个极为稳重的,可此次与魏潋一同领军,魏潋的军功谋略都远胜于他,就连将士也更信服魏潋,两相对比,魏沄自然再难保持平常心境,能有这样的结果也在所难免。魏熙看向窦奉吉:“赵长清呢,阿耶不是派他辅佐四哥吗,他久经沙场,为何不劝?”窦奉吉道:“燕王殿下并不爱用他,听说此战之时,他正因中暑而被燕王殿下勒令在军中休养。”魏熙细一思量便知魏沄为何如此:“还真是兄弟情深,魏灏倒台都多少年了,赵长清身为魏灏的舅父都不曾想过他,四哥倒是还记着。”林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