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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赵高淡淡的应了声,脸上升起一种诡异的微笑,“不管你是否怨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苌笛忍下心里想把面前这个面目全非的人提起来打一顿的冲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你的脸皮竟那么厚了。为了我?为了我你何必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勾结章将军,收买御林军,还包围了皇宫。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滚!你滚!!”苌笛了疯似的踢打赵高,手里抓起什么东西就那什么往赵高身上丢。甚至赵高被苌笛丢过来的一个烛台打中了额角,破了皮,流了血。小史再也忍不住了,要是他再忍下去,赵大人估计得被那个疯女人打死。“你快住手!”他去阻止,被苌笛一个绣圈子,上面未拔的细针刺进了他的脸皮。痛死个了娘!这女人真狠!!赵高是落荒而逃的,临了丢下一句“改日再来看你”。大殿一下子就清静下来了。苌笛精疲力尽在坐在藤椅上,喘着粗气,胡亥好气又好笑,去帮她倒了一杯水过来。苌笛接过来喝了一口凉凉的水,冰冷的水滑进喉咙,十分渗人,害得她浑身打了个激灵。苌笛坐在那里呆不到一刻钟,从外面走来一众宫女,手里皆端着饭食,比照制度不比昨天中午的膳食差。她们收拾完刚刚那片狼藉,将美味可口的佳肴放在桌上,其中一个宫女上前恭敬弯腰道:“请陛下和夫人用膳。”苌笛冷哼一声,偏过头去看着胡亥。胡亥笑了笑,把决定权交给她。那人手短,吃人嘴软。更何况他们现在如阶下囚没有什么区别,再者,刚刚赵高才来让他们难看了,这顿饭也算是他给他们的羞辱,若是吃了,倒是赶着让别人看不起。苌笛岂会不明白,顿时就觉得赵高的用心险恶,再一想,何必接受别人的施舍。于是她又一把掀了饭菜,让她们滚。这回连着桌子都一并推翻了,宫女吓惨☆、第一百七十九章选酒“阎乐,你很忠心。”胡亥突然笑道。阎乐神情一愣,复而也跟着笑出声,“你原来都知道了呀。”苌笛听得一头雾水。“我以为你分得清善恶的。”胡亥说道。“当年救我一命的人根本不是你,而是赵大人,是你欺骗了我整整十年。”阎乐狠狠的捶了下桌面,托盘里的酒杯晃动了一下,里面的酒水荡了荡,匕磕得咣当响,只有那条白绫安安静静的一动不动。原来,阎乐是胡亥从宫外带回来的,当年是赵高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把阎乐从人牙子手里买下来,却因为无法照料一个昏迷的人,赵高看着胡亥的马车经过路边,将奄奄一息的阎乐带回了宫。等妱娘问起来,赵高只说拿去给苌笛买花生糖的钱不小心弄丢了。这件事,苌笛记得还是很清楚的,她那时爱吃糖,求着哥哥去给他买糖吃,于是哥哥就让自己的书童替他出宫买,结果糖没有买回来,那个书童却因为办砸了事被打个半死。因为受了伤无法随大部队回国,书童就落下一步留在秦宫里养了两个月才走,这两个月里,苌笛倒是在宫里见过那个书童几次。“原来,你是赵高救的那个男孩子呀。”苌笛只想感叹造化弄人,感觉到胡亥再用力掰开自己抓住他衣角的手,苌笛有些生气,“你难道还真想随了赵高的意?!”赵高让阎乐带着三样东西来找胡亥,无非就是想他自我了结,一向聪明的胡亥,现在怎么犯起了糊涂!“阎乐,算作你我仆最后一场,你答应我一个请求。”苌笛听着,右眼皮跳了跳。“什么事?”阎乐不耐道。胡亥望向苌笛,目光中盛满柔情,仿佛天地间在此刻都只能看见一个苌笛,“帮我把她带出去,不要让她看见我倒下的那一刻。”男人啊,不喜欢女人看见自己无力倒下的那一刻。可见胡亥现在真的是见肘捉襟,回天乏术了。“行,念着与你到底是主仆了一场的情分,我就帮你这个忙。”阎乐痛快道。其实不然,赵高在他来时就吩咐过他,等胡亥了断之后,就一定要把苌笛带回祁阳宫。到底赵高还是狠不下心,不想把苌笛和胡亥一块解决了。“女人果真是祸害,特别是你这个祸害!”阎乐愤怒的双眼瞪着苌笛,往日里积攒起来的怒气在此刻爆,“若不是你蛊惑陛下导致他荒废朝政,文武百官会逼着陛下退位么。”被人逼着退位?胡亥可从没有对自己说过。见阎乐越说越激动,快把他的秘密抖出来了,胡亥连忙让他闭嘴,“你既随了赵高,就不要再提我的旧事了。”那些事本就是他刻意故意那么做的,刻意想人抓住他的把柄,为的目的吗,自然是为了扶持另外一个新君走上政坛。现有的皇帝昏庸无道,众臣肯定就会推翻另立新帝,而有他做的荒唐事在前面,新帝的人选就得一再细选。这就叫做,自己作,帮了别人。胡亥一开始是打算挑选一些能够担起重任的人,然后花时间慢慢选,自己再就势退位。但是寻常百姓哪个能符合他的要求?也就刘季和项羽顺他的心,张子车的条件倒是符合,不过那人难成大器,项羽也心躁急功。数来数去,只剩下刘季最适合胡亥的标准了。“阎乐,带苌笛下去。”胡亥冰冷道。阎乐听了话,一招手立刻有两个糙汉子上前逮住苌笛的双手不让她动弹。“我不走,我不走!”苌笛力竭嘶吼,终是唤回了胡亥的一丁点的舍不得。“胡亥,我”声音戛然而止,原来是胡亥嫌她闹腾,一个手刀把她给劈晕过去了。苌笛晕在胡亥的怀里,分外安静,少了刚才的恬躁。胡亥把人交给阎乐,阎乐笑了笑,“你的最后请求,我会帮你达成的。”“好,我只再信你一次。”胡亥点头,伸手从桌上托盘里拿起了酒杯。“看来你是已经选好了。”阎乐把苌笛转身交给另一个侍卫,而他则要看着胡亥饮下那杯毒酒。睡梦中,苌笛仿佛听见了酒杯落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得好听。可是心口却无端的疼起来,不明白为什么。睡梦中她疼得在床上打滚儿,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自己难受。赵高看着她的模样,越心里不忿,为什么只把胡亥一个人放进了心里,对其他人视而不见。睡在她芙蓉宫里大床上,苌笛猛地惊醒坐了起来,她怎么回来了,之前的一个多月,不都是在望夷宫住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