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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吗?”宋斯南从球桌上跳下来,走到封嗣的面前,上下扫视了他一遍,说道:“喂,你刚刚,很帅啊。”“嗯?”封嗣困惑。宋斯南一边的唇角往上挑,那双桃花眼笑着,“竟然敢拦路放,你也是有种的。”封嗣想了想,问:“我应该把这当做夸奖吗?”宋斯南挑了挑眉,没说什么,转身就往外走,等到他站在阳光之下,整个人沐浴光亮,陡然回转,那双桃花眼里笑意更甚,他说:“封嗣,你,是个人物。”封嗣淡笑。而此刻的宋之漫,像是一支枪在她耳边发射,余韵在她耳边回旋,脑子里突突地全是发射之后的眩晕感。刚刚那个态度温和、言辞恳切的人,是宋斯南吗?是的吧?宋之漫揉了揉眼,只看到宋斯南离开的背影和拉长的影子。她用力掐了一下手背,疼的她呲牙。竟然不是梦。宋斯南竟然对封嗣这么友善。真的,太不可思议了。不止她这么觉得,连合欢都是一脸懵逼的。苏合欢:“之漫啊,刚刚那个是宋小四吧?是那个经常冷嘲热讽对阿嗣的宋小四吧,我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宋之漫:“我也不敢相信。”但,就是他。……宋之漫和合欢刚回到教室,就看到陈建斌走了进来,他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宋之漫定眼一看,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蒋优。蒋优成绩很好,分班成绩在全班第五,上课认真,安静努力,所以被选为学习委员。但宋之漫记住的不是这个,是这个学期刚开学时的家长会时,宋之漫去校门等宋鸿渊,在那个时间,她看到蒋优和一位中年男子走来。那个中年男子穿着并不得体,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破烂的。裤子上有些污秽的东西沾着,黑色的裤子都发亮了;上衣是黄色的,宋之漫分不清它原本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了。宋之漫听到蒋优喊他“爸爸”。她还想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宋鸿渊就到了。宋之漫看向宋鸿渊。因为在文物局工作的原因,宋鸿渊一向都是穿着整套的西装的,但是今天天气较热,而且已然下班的缘故,宋鸿渊把西装改成了白色短袖,突然之间年轻了好几岁。宋鸿渊拎着个公文包,步履稳健的朝宋之漫走来。和宋鸿渊相比,蒋优的父亲,两个人简直有天差地壤之别。在宋之漫神游之际,班上突然起了一阵sao动。宋之漫错过了班主任的说话,还想问问苏合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讲台上突然多了一只捐款箱。接着,蒋优便站在那红色箱子边上,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宋之漫看到了蒋优右手边挂着一块黑布。她诧异的捂住了嘴。宋之漫看向合欢,无声的问:“发生什么事了?”合欢拿了本草稿本出来,写字:蒋优的爸爸去世了,班主任说要捐款。宋之漫皱眉,写道:捐款,蒋优为什么要过来?在她眼里,捐款这种事,难道不应该是大家背着蒋优,在暗地里举行的吗?毕竟,这个年纪的人,多在乎自尊这玩意儿。合欢往四周看了眼,摆了下手,让宋之漫靠近她,两个人头对头,合欢小声说:“我也是在办公室偷听到的,本来说是咱们瞒着她,到时候直接让阿嗣给她,可是老陈头说,蒋优坚持要在班级里。”合欢眼睛往讲台上瞟,突然一声惊呼,“之漫……”宋之漫往讲台上看去,班上的人按照位置,从靠门的位置一个个的上去捐款,上去一个,把钱放在捐款箱里,蒋优便弯下身子,深深的鞠了一躬。宋之漫的内心极为震撼。她不耻自己之前的想法,如果说这样的蒋优,都是没有尊严的话,那么还有谁呢?自尊从来是自己给自己的。蒋优不仅尊重自己,也尊重每一个给予她帮助的人。☆、第二十八章宋之漫沉默的翻出书包,把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她数了一下,大概有五百块钱。宋鸿渊每个星期给她两百的零花钱,除去用来吃饭、买零食和教材的钱,每个星期宋之漫能攒下一百左右的零花钱,开学已经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宋之漫也攒了一些钱了。合欢见宋之漫手上捏着几张红色的纸笔,问:“之漫,你把你最近攒的钱都捐了啊?”宋之漫点头:“嗯。”她看向合欢,合欢的手上一叠红钞,诧异:“你……拿了多少钱啊?”合欢还没数,她这下才开始点了一下数量,“一千六,我统共就一千六,哦不,”她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把零钱,“一千六百四十七块三。”合欢把零钱放回口袋,抬头又看了眼蒋优,蒋优对着捐款的人深深鞠躬,眼睛红红的,却死咬着不落泪。合欢又把那四十七块钱给拿了出来,两只小手捧着那些钱。又换了一个人,封嗣从宋之漫边上经过。宋之漫看到封嗣手上一叠的红钞,拿上去的瞬间,班里一片哗然。她倒是看到了封嗣从钱包里取出那一叠钱时的动作过程,自从上次清苔山的事,她便知道封嗣家境殷实。或许不是殷实了,已经到了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程度。封嗣把钱投进去,甚至一次投不完,箱子的口太小,封嗣分了三次来投。蒋优说了声“谢谢”,然后鞠躬。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人像封嗣一样,也朝蒋优鞠了一躬,甚至于姿态比她更低。到底是要多好的家庭教育,才会教出一个如此优秀的男生的?宋之漫感叹。接下去捐款的人,都像封嗣学习,在捐款之后都对蒋优鞠躬。终于到了宋之漫,她拿着那些钱,往捐款箱里放。然后,朝蒋优鞠躬,说了句:“加油。”蒋优的眼眶更红了。宋之漫回到位置上。这场捐款,持续了半节课的时间,半节课后,蒋优被陈建斌带出教室,陈建斌留下一句“这节课自习,封嗣你管一下纪律”。他们一走远,班里的人开始说话了,原本只是一些细碎的声音,教室那么大,也听不清什么。直到有人冷嘲热讽的说了句“她爸死了还要我们捐钱这种事还是第一次见,搞得我很有钱似的。”宋之漫往那人看去,是他们班的一差生,成绩特差,是家里找了关系又塞了钱才进来的。有和他玩的好的说:“哎你家那么有钱,捐点又没事,我看你才捐了五十,我都捐了八十了好伐?”“草,要不是老陈头在,我连十块我都不捐。那种人,晦气。”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