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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给元暶说话。这个粗神经,还一天到晚说自己心细如发,元暶那是要去外祖家吗?明明是要借机往宫外跑,她看着说情的刘彻,终于有了些智商上的优越感:这个傻子。她盈盈起身,无声地打断刘彻。一阵风从敞开的窗卷起来,鹅黄的衣裙被拂乱,纷飞见有些像庭外穿花而过的蝴蝶。她安静地立着,轻声道:“阿彘,我想把金屋拆了。”“啊?”刘彻极度惊讶下立时就把元暶的事抛在了脑海外,站起身道:“怎么了?”他心中转过千百种阴谋论,后宫的那些美人们经久见不着她,应该不是她们。姑姑?应该不是。那就是那些朝臣了?这些个呆鹅!他正要开口劝慰阿娇,却听她脆生生地笑着开口:“没怎么,我就是想把它拆了。”她盈盈上前,抚弄着窗下的桃花枝。“金屋之誓你已经做到了,没必要再把一座空宫殿立在那里了,也是浪费。”她轻轻折下一朵粉红的桃花簪进发间,回头笑道:正好给你拆了东墙补西墙,贴补贴补军费。“”☆、第四百五十五章少女春心夕阳的光辉映照下,她的肌肤白如上好的玉脂,声音清越如二八少女般。她虽然是笑着的,好像只是随便说说。但刘彻听着她连怎么处理都想好了,便知道她是认真的了。可是,金屋哪怕就是立在那白白糟着,对他的意义到底还是太重大。那见证了他一片赤诚心意的金屋,如何能拆?哪怕阿娇说金屋之誓已经在她心里,不再需要这些外物来证明,他还是舍不得。当下摇头不许,阿娇足足缠了他一晚上还是不行。像平常什么事,阿娇只刚开口,他就笑着应了。这次牙关这么紧,想来是真的不愿意。阿娇总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就叫人把金屋拆了。她也不是下定了决心非要拆,要是为这闹到两个人都不开心就不好了。但当从霍去病嘴里听说了些关于漠北之战的详细情形后,阿娇的心意终于坚定起来了。漠北之战所带的战损,对匈奴来说几乎是灭顶之灾。整整十万人的有生力量折损在战争中,此外战争后爆发的瘟疫中又夺去了快两万的生命。与此同时,牛羊的大量损失造成了食物的短缺。兼之又失去了南部广袤肥沃的大草原,被迫北迁至贫瘠而寒冷的北部戈壁沙漠和西伯利亚地区。面对如此艰难的生存环境,匈奴人为了活下去,为了重现往日的荣光,势必还会南下,眼下的和平并不能永生永世地保持下去。大汉万万不可在此期间内放松警惕,当厉兵秣马,始终保持强悍的战斗力。何况这次大汉的损失也是不轻,汉军损失了十万余匹马,两万余人。好在今生在阿娇的有意干预下,提前七八年施行了一系列经济农业改革政策,即“元朔改革”。商业上的繁荣和农业上生产率的提高,短短几年内就填补了之前战争的消耗,国库重新充盈起来。在支付了战争损耗和救灾扶赈之余,尚不至于像前世般叫刘彻为了弥补战争损失要增税加徭役,弄得汉武一朝后期矛盾激化。但在用无数英烈鲜血换来的和平中,阿娇以为不能虚度,大汉应该更加注重与民休息,同时充盈武库,重视保护马政发展。一个强盛繁荣的大汉,一个驱逐匈奴于漠北的大汉,才是对英烈们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阿娇把这些话说给刘彻听,以为他怎么都能松动点。结果任她说破嘴皮,刘彻就是笑着摇头,怎么说都摇头。眼见着阿娇快恼羞成怒了,他便揽过她来,讥笑道:“漠北之战后,匈奴左右两王所部主力几乎全部被歼。伊稚斜同匈奴主力失散了十余日,右谷蠡王还以为他战死沙场了,半推半就地自立为了单于。还没高兴几天,伊稚斜找着匈奴主力了,右谷蠡王只好打着哈哈去号。娇娇,你说好不好笑?”匈奴人慌张混乱成这样,好笑自然是有点好笑的,但阿娇不想笑,她知道刘彻这是要说匈奴再起风浪也是强弩之末,成不了什么气候。清亮的灯火下,碗莲淡淡的香味萦绕在空气中,刘彻果然继续道:“漠南之战后,匈奴迁王庭还可以不脸红地说那是战略转移。那现在呢?”他语气中满是畅快,“这回可是被打的无法再在大漠立足了才远迁的——”他看向阿娇,似乎是在对她说,也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匈奴人不要想恢复从前的威风了,朕看伊稚斜没有那两下子,他要是行,早就行了。君王,不能带领帝国走上强大的道路,等待他的就是内部的分崩离析。”阿娇再次被他的远见震惊,汉匈间实质性的和平确实之维持了七八年。元鼎五年,匈奴人再次挥军南下袭扰五原。但刘彻说的也没错,经了这样的伤筋动骨,匈奴帝国的确再也没有找回往日的雄风,数十年后匈奴即分裂为多个部落,实力越发大减。这么说来,危害大汉七十余年的匈奴边患确实已经基本解决。他清朗英俊的容颜在灯下仿佛会发光般,引得人移不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如世间最珍贵的宝石般,熠熠生辉。他是真的很高兴,也是真的踌躇满志。阿娇忽然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紧张,最开始在天下人都觉得这条荆棘丛生的路刘彻注定走不过去时,只有她能相信他能成功。而如今天下人都慑服于他的威严万丈后,她却又开始担心。前世时,没有她的这些担忧提醒,大汉在他手中不也全力碾压了匈奴吗?今生她把能想到的可以挽救战争带来的创伤办法都用了,也的确奏效了,汉室如今手里的财富比起刘彻刚刚即位时还多了不少。比起前世打完漠北之战后战马减半,商业农桑无以为继的情况来说,今生的汉匈战争完全没有影响到天下民生。等匈奴再次南下时,汉室只会更强大。她实在是有些过于紧张了,阿娇在心里轻叹气。这么想着,阿娇便把拆金屋的事搁置下了在,转头关注起元暶来。她挑着霍去病不在长安城的时候放元暶去外祖家,让她好好地和她的三表姐说话。元暶果然跳着脚不依,要按着自己的性子想什么时候出去就出去。阿娇沉下脸来,索性借着她吵闹不许她再出宫去。元暶撒娇缠磨,阿娇也冷着脸。她不明白母后怎么忽地就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