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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悍骑,到最后就只回来两千人不到,可以想见当时战争的酷烈程度。母后说到这,又叹了口气,感慨地说若是霍去病当时有半点畏惧,汉军就会全军覆没。元暶的脸立时就有些发白,她想去病哥哥当时必定是抱着奋不顾死的决心。后来,她便留了些心。她慢慢知道了许多边境的事,原来已经有许多名将已经死在和匈奴人的死战中。战争,原来如此可怕。刀剑,原来真的无情。她喜欢去病哥哥是威风凛凛的大英雄,但若这份威风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获得,她便再也不喜欢这样的去病哥哥了。见着meimei,刘暠一向冷漠的脸上也有了些和煦笑意。但听着meimei一副不情愿的样子问起是不是又要打仗了,他的脸色就有些发沉“元暶——”元暶垂下眼帘,她知道,她自然知道为什么要打仗。而且她身为汉室公主,更没有半点立场反对战争。高祖时,吕后嫡出的鲁元大长公主何其金尊玉贵,都差点和了亲。其后和亲匈奴的虽然从未用过真正的公主,都是用宗室女代替,但屈辱只会更甚。她们这些受天下百姓奉养尊崇的真正公主,才是该去和亲的人。如今对匈之战,便是彻底摒弃了和亲,要用拳头来换回尊严。她该为父皇和汉室骄傲才是,该为自己的命运庆幸才是。但事涉去病哥哥,她心里总是难过。眼见元暶沉默,刘暠心下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meimei到底还是懂事,又心疼meimei消沉下去。立在灿白秋阳下,昂首挺胸身姿如松的霍去病却在此时开了口。“公主放心,能杀了霍去病的人还没生出来。”少年幽深黑眸中满是自信,“就算有,也是我杀了他!”元暶暗沉沉的双眸中立时就迸发出光芒来,她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刘暠暗暗叹气,meimei怎么就这性子呢?不管是谁说了什么,她都真的相信。他似乎忘了,能让元暶如此的从前只有他和父皇,从今不过是加了个霍去病。霍去病笑笑,又漫不经心地道:“今年都不会起战事了。”算是终于正面回答了元暶最开始的问题,于是元暶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多。一股温暖在霍去病的心间缓慢地流淌过,原来除了亲人之外也会有人这般只关心他的安危。他不禁想,身份的尊贵是与生俱来的并不值得赞叹,但这份心性的纯真善良却真是可贵。☆、第四百五十二章不快霍去病没有骗元暶,元狩三年整整一年中果然未起战事。但霍去病进宫的次数还是只多不少,先开始只是单纯因为天子喜爱和这个爱将说话,到后来因着忙碌于水军cao练,一月中有二十多天都住在上林苑中。正好母后也在上林苑忙着新建起来的乐府,元暶见着霍去病的机会自然越来越多。她只要得空就往昆明池跑,把先时她父皇为她建立乐府的兴奋劲早就抛下了。学琴久了,元暶还真爱上了古琴。琴音袅袅,悠扬婉转,叫人平心静气。父皇都夸她,说她耐心了许多,不再那般急躁了。真心喜欢一样东西的感觉自然是极好的,她不再把学琴当做是负担。如此有了兴趣之后,她的琴艺进步飞快。外祖母馆陶公主便和父皇说好不容易她有个心头好,就叫她好好学学。适逢宫中乐官上奏请复乐府,以定郊祭礼乐,父皇便欣然许之。乐府起于秦时,为专门管理乐舞的机构。汉复之后,便用来采集天下出色歌谣或文豪诗赋来配乐,以备朝廷祭祀或宴会时演奏之用。如天下闻名的才子司马相如等数十人都被命为乐府写诗赋,以合八音之调,作十九章之歌。母后在宫中听了不少楚地音乐,大为喜爱。父皇便索性叫母后来全权负责,由着她的喜好折腾。元暶也很喜欢这些民间歌谣,她听了一遍两遍后很快就会哼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多美的歌啊,真想去这歌里的江南看看。但元暶最喜欢哼的还是上邪,“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母后不是很喜欢她哼这首歌,总是欲言又止地,想说什么又硬是不说。元暶察觉后,便不怎么在母后面前哼了。她明白母后的意思,不就是觉得这歌唱了男女之情吗?怕她懂的太早,又怕不懂叫她说懂了。其实这有什么呢?不就是倾慕一个人吗?二舅家的三表姐进宫来总是和她说些心事,她已然明白了这些事,只是还不懂这有什么好叫人辗转反侧的。她还是喜欢和去病哥哥待在一起,他话虽然不多,笑的也不多,但见着她话总会多一点,笑也会多一点。元暶很肯定这些改变不是因为她是长公主,而是单单的喜欢和亲近。这叫元暶觉得自在,难得不用计较是不是想从她这获得父皇母后青睐的相处自然是愉快的。元暶望着还未完工的浩大昆明池想,或者说,去病哥哥也根本不需要如此吧。他已然拥有了许多人一辈子都企及不到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天子几乎视为子侄的真心喜欢。昆明池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去年,父皇使博望侯张骞通使身毒,为滇国所阻。张骞带回来的消息说,滇国之所以敢挑战眼下如日中天大汉朝的威严,正是因为天险所致。滇国附近的昆明国有一个方三百里的滇池,滇国依着地利加上水军又格外勇悍,自以为汉军的骑兵虽然天下无敌,却是拿他们没办法。父皇生了气,说泱泱大汉岂容人小视,便征发吏有罪者在上林苑内作昆明池,命去病哥哥领军来cao练水战。昆明池终于建成的时候,碧波荡漾中,霍去病英武勃勃地立在最高处为新建的水军训话。银白盔甲在灿烂的阳光下折射出极其耀眼的白光,秋风吹乱他额前的发丝,却丝毫不减他肃杀威严的气势。元暶望着骁勇英俊的霍去病,不知怎地生起了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她偏过头和同在高楼上远远望着的三表姐说,“怎么样?去病哥哥是不是威风极了?”三表姐半响没回话,到下楼时才呐呐说了句什么。元暶没有听清,便扯着她的衣袖问她。三表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