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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么小的箭上,是怎么刻上去的?阿娇一枝枝看过去,这枝是兰花,那枝是桃花……而正用着的这枝,她俯下身去看是桃花。原来却是以一年间的各色花来加以区分,真是闲情逸致,雅极了。就连计时用的壶漏都这样费尽心思,奢侈华丽,却又雅致到骨子里去。昨天不过是粗看了几眼,屋子又大的很。略一走动,屋子里面的好东西简直数不胜数。镂雕松竹梅瓶花饰片、和田籽料白玉雕荔枝水丞、紫檀嵌竹丝梅花式凳、乌木边花梨心条案、绿釉博山香薰、紫檀边金桂月挂屏……就连书案上的笔架都是和田玉雕仕女坐像笔架,这屋中但凡是个物件都是珍贵万分。只是再珍贵也是个物件,再华丽阿娇也不是没见过。所以她只是略微惊叹后,就坐到梳妆台前,拿起银掐丝镶嵌和田白玉宝石手镜。熬了夜,也不知道有没有黑眼圈。铜镜中人,冰肌玉骨、朱唇皓齿。好在好在,还没有黑眼圈。阿娇安下心来,刚放下手镜,要盘发梳妆。就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人未到声先至。“女士,起来了吗?雪舞打水来了。”雪舞人似芙蓉花般清柔,做事说话却很像阿娇从前在宫中的大宫人玉兰。转眼就推门进来了,手中正端着一盆温水。她见阿娇已经起身了,便上前要为阿娇梳妆。阿娇便把梳篦递给她,“简单点,就梳个椎髻吧。”雪舞脆生生应了一句,便为阿娇梳妆起来。一边梳妆,一边同阿娇说话。“竹姊姊去了厨下做饭,留雪舞在这。”阿娇嗯了一声,又问起张博达。“他呀。已经清醒了,那个老太公也真是很有本事。就是人冷淡了点,不过还是挺和气的。”雪舞梳完了发髻,把银盆端过来,又取过毛巾为阿娇净面。“也不知道这老太公是什么人,我找了半天连铜盆都没有,只好拿银盆过来了。”一时梳洗完毕,雪舞又自火炉上为阿娇倒了一杯热水递与她润喉。冬日干燥,屋内又热乎乎。阿娇也早就渴极了,接过水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下去。雪舞在旁便笑道:“我见过这么多贵女中,就属我们女生仪态最好。”这本是最无心的一句感慨之言,阿娇听来却不免为之一滞。仪态风仪,学了这许多年,早就深深刻在骨子里了。哪怕是渴极了,也还是这样小口小口喝。爱一个人更是这样,习惯了就到骨子里去了。这些出宫的日子里,即便心情为之开阔了点。更是下定了决心再也不会回去了,却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刘彻。回不去了,想想的资格总还是有的吧。阿娇同雪舞穿过飞阁到了主院时,老太公正经坐在室内对着一卷竹简认真看着。主仆二人上前两手合拢放胸前,微屈膝,微低头向他行揖礼。老太公穿着裘衣,微微抬起头来。“嗯,中宫的礼老夫还是受得起的。只是不必****这样,去吧。”阿娇便同雪舞退了出去,去到了张博达养病的地方。进到屋内,他也正坐靠在榻上读书。见阿娇她们进来,放下竹简。微微对她们一笑,“这一路劳累你们了,又救了我一命。”阿娇在几案前跪坐下来,打量着张博达。见他缓过了许多来,面色已然红润起来也放下心。“应当之事。”(。)☆、第一百三十八章小师妹寒风呼啸着,吹动着窗棂。而室内却是温暖如春,张博达望着阿娇说:“一会你自己去向松石斋主人说吧,他性子如此。不耐烦自己的事还要别人去求,中宫不妨对他恭敬一点。他这个人讲礼仪的很。”“我知道。”阿娇点头应道。说完这个便正要起身,张博达又说:“无论有没有破解之法,中宫也在这里住到开春再走吧。现下大雪封山,下山艰难。”阿娇回眸一笑,“你能做主?”他便笑道:“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我。”阿娇莞尔,想着住在这一段时间也不失为隐匿痕迹的好去处。便欣然应了,同雪舞出门去往厨下去给竹歌帮忙。等用过晚饭后,阿娇便向老太公郑重行了一礼提及求助之事。老太公微微皱眉,起身往隔壁房间去。阿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只得跟着去。才走到门口,就听见老太公淡淡说:“老夫从不收徒。”她也没有说要拜师啊?阿娇心下疑惑,正要开口。老太公却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奇门遁甲之术,概不外传。”阿娇更疑惑了,她也没有想学啊。只是想请他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老太公又先她一步说话:“你之困境,乍一见面老夫就知道了。想破解,除非拜老夫为师。可是老夫从不收徒……”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中宫要是愿意在舍下住下,多久都可以。”说完便在书架上捡过一卷帛书,走到案前摊开读了起来。连看也没有看阿娇一眼,见此情形,阿娇只得微微躬身行礼退了出去。话说到这里,阿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张博达早知道,却故意不说,打着先斩后奏的主意。也是一番好心,只是现在就是自己愿意拜师,老太公也是不肯收的。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就在这里住到开春再走。她还真的想看看所谓的死门能怎么死,虽说张博达和松石斋主人用实际情况证明了朗朗乾坤下也能出怪事。但要说她再走下去,不管怎么走,都要入死门。阿娇还真升起了几分倔强之心,想领教一下。至晚间再回红楼,在一楼温泉洗浴时雪舞同竹歌便问起了结果。阿娇只微微摇头,不肯多说。两个婢子冰雪聪明,当即领会。阿娇又告诉她们说暂且在这里住下,等到开春再走。天寒地冻,能先过了冬天自然是好的。至于以后的打算,雪舞同竹歌虽然也为之烦恼。但主人要是下定决心,便是刀山火海也得下,也就不足为俱了。而第二天张博达听说了之后,还不待阿娇先说起他的隐瞒来。他就先急躁起来,“不行!不行!万万不行!”张博达定定望向阿娇,语气郑重地说:“我没有骗你,更没有吓唬你。你现在之所以没有应卦,是因为到了这松石斋。这里以崤山为大阵,隔绝一切妖邪鬼魅。”“那我为什么在蓝田住了几个月都没有事?”阿娇蹙眉问他道。“我不知道,我能确定的只有你不能再走。”张博达在屋中转起来,“他能知道,他一定知道答案。”“这倒是,他说我的困境他看了一眼便知道。”阿娇轻轻说道。“这才是他……”张博达呢喃道,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