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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是说淑景园的摆设么?”阿福羞涩地笑笑,“我不太习惯那样的摆设,正想问jiejie可不可以自己改改呢。”“怎么,meimei不喜欢?”白侧妃想想,她可是吩咐的一切都按上好的来。“我觉得有些艳俗了,”阿福直言。淑景园的摆设不论是白侧妃亲自吩咐下去的,还是她手下人自作主张,都是没有把她看在眼里,房间布置成那模样,究竟是寒碜谁呢?白侧妃一愣,她没想到徐氏居然不按常理出牌,竟当着王爷的面直说她的布置艳俗,微微笑了,“既然meimei不喜,明日我叫人拿了对牌,meimei自己到库房挑罢。”“多谢jiejie体贴,”阿福起身道谢,把礼数做足了。燕王忽然出声,笑道:“徐氏你也不成,待本王给你布置。”淑景园确实弄得不像样,燕王有些不满白侧妃不把他的吩咐放在心上,也不知指派的那个丫头给阿福布置的房间,一股子土味。阿福被燕王质疑了品味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点头,“有王爷,我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白侧妃面上的笑就有些勉强,这是燕王第一次打她的脸,为的是给别人撑腰。白侧妃坐立不安,觉得下头的女人们都在看她的笑话。一场沉闷的洗尘宴很快就结束了,白侧妃紧张地看着燕王,“慧姐儿刚才还念叨着父王,只撑不住睡了。”“我去看看慧姐儿,”燕王也有些想念女儿,他看看阿福,“徐氏你先回去。”本来听了前半截,以为朱公子要在沉香园留宿了,听了后半截,阿福就高兴了,朱公子的意思就是晚上要来嘛。她俏声应是,先行告退回去了。这下白侧妃更觉得难堪,只强撑着没有变脸罢了。赵夫人心里摇摇头,也起身告辞。不久赴宴的人就都走了个干净。第24章慧姐儿睡在白侧妃卧房外的碧纱橱里,靠北墙摆了一张黄花梨架子床,撒花粉红流苏帐子,四角挂着香囊,窗下是梳妆台,铜镜盖着红绸,东墙下放着一张小榻上,拨浪鼓布老虎九连环……摆满了小孩儿的玩具,俱都是刚刚玩过的样子,一旁的案几上三足兽首铜香炉里正点着梦甜香,清甜静谧的香气溢了满室。白侧妃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床上的帐子,床内侧,慧姐儿卷着被子包成一团,睡得正沉,还发出了微微的鼾声,显然一时半刻是不会醒的。屋角点了一盏小灯,燕王借着微暗的光线俯身看了看女儿,见慧姐儿睡得小脸粉红,两颊的rou似乎比他离开之前更显得丰满些了。他怜惜地摸摸慧姐儿rou鼓鼓的脸,把从扬州给慧姐儿带的五彩流苏小绣球放在了慧姐儿枕边。慧姐儿与寻常孩童一不样,燕王对这个女儿是十分怜惜宠溺的。白侧妃面带微笑,恍惚觉得自己与燕王就是一对寻常夫妻。然两人看过慧姐儿出来,坐在罗汉榻上,燕王就客气地对白侧妃道:“慧姐儿多劳白小姐照顾了。”“王爷客气了,”燕王一句话打破了白侧妃心中所想,白侧妃嘴里微苦,她似乎只能是白小姐了。一对一答,气氛又沉默了下去。白侧妃只好自己找话说道:“殿下这回在江南可有访到名医?”“找是找了几个,也都说无法根治,倒是请了两个来,待明日叫他们来给慧姐儿看看,”燕王眉心微蹙,慧姐儿的病访了许多名医,都说她是胎里带来弱症,只能治身,治不了心。“王爷且放宽心,我看慧姐儿近来好多了,昨儿跟我新认了两个字呢,”白侧妃顺势接下去,说了些慧姐儿的趣事。她和王爷之间,似乎只有慧姐儿可以说了。“中午我带她去了敬亭山,慧姐儿正巧看到了王爷,可惜王爷没听到她的声音,生气哭了一顿,”白侧妃说着小心看燕王神色。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起这件事,鬼使神差就说出口了。是他去淑景园看阿福的时候吧。燕王神色淡淡,“难怪阿黄叫了一声。”他反思,自己太倚重白湘君了,反而让她失了分寸,那就与初衷相悖了。白侧妃勉强笑笑,“阿黄是怕了慧姐儿的淘气了。”她顿了顿,又道:“淑景园那边,是我疏忽了,只叫了人布置,没有抽个空儿亲自去看一眼。”“是我顾虑不周,你照顾慧姐儿已经分身乏术了,”燕王思虑片刻,觉得还不是时候把阿福推出来掌事,便道:“我让陈嬷嬷多帮衬你些。”当初他把内院交给白湘君,三分是出于信任,七分是因为他无人可用,王府有了侧妃,让陈嬷嬷掌事,总不是名正言顺的,外人不知内情,也会看轻白湘君。白侧妃一愣,低头道:“也好。”她进府之前,内院一直就是陈嬷嬷管着,近两年她才是从陈嬷嬷手里接过了大部分权力,王爷这是因为她的试探,对她不满了么?燕王在白侧妃的屋子里,沉香园的人都屏声敛气认真当差,不敢随意高声走动。珍珠端着两盏热茶从茶水间出来,正屋门前当值的小丫头向她行了个半礼,给她打了帘子。珍珠微微笑着进了堂屋,王承恩就在堂屋守着,隔着雕花夹五彩玻璃的槅扇,东间里低低的人声传来。她含笑半蹲着身子给王承恩见礼,王承恩也笑眯眯地,客客气气让开身子。珍珠进屋前留心看了一眼堂屋西角摆着的西洋座钟,指针咔嚓咔嚓走动着,已经过了戌时三刻。这么晚了,王爷应当不走了罢?珍珠想着端着茶进了东次间,绕过素绢题字的屏风,燕王和白侧妃一左一右坐在靠窗的黄花梨雕山水五屏罗汉榻上,隔着一张小方桌说话。她一进去,两人就打住了。大概是说了什么私房话罢,珍珠低着头给燕王上了一盏君山银针,白侧妃的则是一盏六安瓜片。白侧妃怕晚上喝了茶睡不着,没有动,燕王很给面子地端起茶浅浅啜了一口。然后想起来阿福那里似乎没有君山银针,他去的时候,翠眉就给他上的碧螺春。燕王一向不挑,只是在喝茶上头比较长情,只认君山银针。他就挑了挑眉。“侧妃,沐浴的热水已经备好了。”珍珠略站了站,见燕王喝了茶,方低声对白侧妃说。白侧妃还穿着宴席上的衣裳,发髻上几根比较重的大钗已经取下来了,脸上的淡妆未卸,灯下更添了几分柔美温婉。白侧妃正当花信之年,绮年玉貌,王爷只是一时被小妖精迷了眼罢了。珍珠暗暗提示白侧妃,“奴婢这就让他们抬进来?”白侧妃看一眼正望着她的珍珠,她明白这丫头的意思,是提醒她趁机邀燕王留宿,可她从来都没有这个资格。她正心下为难,燕王已开口道:“天色已晚,爱妃就好生歇息罢。”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