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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没有多大的关联,可就在赈灾过程中,有地方从洪水中打捞出了数不清有多少具,但光是他们找到的完整头颅就有将近五十个的骸骨。虽说洪水灾害也带走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可那堆骸骨都已是累累白骨,再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洪灾中被洪水淹没的,因而地方就把这件事附于奏折上,呈送到了御案前。赵祯就把此事交给了顾青,另有希望顾青能代天巡查,又赈灾一事非同小可,赵祯又另外指派了开封府尹包拯,同为八府巡按巡查受灾州府。这还是顾青成为大理寺卿后,头一回和开封府有交集。从前时大理寺和开封府基本上没什么职权上的重叠,又开封府在包拯担任开封府尹后,开封府所判的案件就没有出现过有纰漏的情况,所以顾青和包拯没有交集也很正常。不过这并不代表大理寺和开封府就没有交集,最可以点名说一说的,那就是基本上可以算作开封府外聘人员的白玉堂。白玉堂在被封为正四品御前带刀侍卫,说是就职于大理寺,可他通常没必要去大理寺点卯,加上他是个闲不住又爱交朋友的,久而久之就被展昭拉去了开封府。对这种情况,包拯本来还觉得不合适,只顾青这边表现的不在意不说,甚至于还乐见白玉堂在开封府挥洒汗水,渐渐的包拯就不再说什么了。不过私下里归私下里,像是这次两府出使地方,白玉堂要是再随着展昭一处,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因而在顾青和包拯碰头,两人商量好各自需要负责的州府,要分道扬镳时,白玉堂就告别了要跟着包大人的展昭,勒马来到了顾青这边。顾青看了眼白玉堂,微微一笑道:“看来你和展熊飞相处的不错。”白玉堂在马上坐正,目视前方正色道:“你想说什么?”顾青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唔,借机表达下我对属下的欣慰之情。”白玉堂硬邦邦道:“没那个必要。”顾青听完,假模假样道:“真让人伤心啊。”白玉堂丢了个眼白过去,这人根本就是在装模作样吧!还有,“你怎么把它也给带上了?”猫陛下蜷缩在顾青怀里,睡得真香,外面的任何动静都没影响到它。“它一听有御猫,就非要缠着我要跟上来,看得出来它对展昭念念不忘。”顾青刚说完,就听到白五爷一声带着无限讥诮的冷哼,他微微挑了挑眉,没进一步戳穿锦毛鼠和御猫间的“猫腻”。“启程吧。”过了十数日,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受灾州府之一的潭州,同时也是潭州知州上的奏折,言明他的管辖地里出现了多具身份不明的尸骨。说来也巧,潭州紧挨着陷空岛所在的松江府,松江府受灾情况相比潭州就轻微得多,四鼠一来是担心他们家五弟,另外也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于是在得知白玉堂跟着安乐侯来到潭州后,“翻江鼠”蒋平和“彻地鼠”韩彰就带着仆从过来潭州跟白玉堂汇合。他们兄弟俩到的时候,就只见到了白玉堂,蒋平便问道:“侯爷呢?”他们来了这儿,自是要去拜见安乐侯的。“他被潭州知州陆向群请去了,说是去巡查灾情。”顾青来潭州并不只是为了那累累白骨案,更是为了赈灾,所以在看那被打捞上的累累白骨前,却是先和知州陆向群去巡查潭州受灾最严重的地方,顺带委托白玉堂找出潭州的地志,以及:“白老鼠,他们是谁啊?”猫陛下睡眼惺忪的从后堂里跑出来,它在跟着顾青出来后,就一直保持着猫形,等到了潭州安顿下来,才化成了人形出来放放风。白玉堂没先回答它的问题,反而是看到它光着的脚丫,嘲笑它:“你是笨到不会自己穿鞋子吗?”话是这么说,可说完白五爷还是伸手把猫陛下给抱了起来,叫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的神情在蒋平和韩彰看来是嫌弃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韩彰和蒋平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家五弟什么时候对小孩子这么有耐心了?韩彰清了清嗓子道:“玉堂?”白玉堂啧了一声,给哥哥们介绍了下猫陛下:“庞衙内。”韩彰旋即反应过来:“安乐侯的儿子?”白玉堂点了点头。猫陛下现在也习惯当顾青的儿子了,对韩彰的说法没有进行反驳,眨巴着大眼睛问:“你们俩又是谁啊?”韩彰和蒋平就自我介绍了下,他们没说自己的名号,只说是白玉堂的义兄。猫陛下顿时就从椅子上爬起来,“这么说你们也是老鼠?都是锦毛鼠吗?也对,老鼠一生都是一窝的。”蒋平/韩彰:“……??”白玉堂不慌不忙的朝着两个哥哥们,点了点自己的头,示意这倒霉孩子脑子不好使。韩彰和蒋平交换了个眼神,干笑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再怎么不好说庞太师的孙子,安乐侯的儿子是个小傻子,不是吗?只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庞家盈满则亏?想想看吧,庞家有个太师,宫中还有个贵妃,便是安乐侯也是深受官家信重,本人又是个聪明绝顶的,往后自会有更好的前程,官拜宰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么一家不可谓不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叫旁人觉得好事都叫他家占了,可俗话说得好:“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现在看来是亏在小衙内身上了么。白玉堂不知道哥哥们在想什么,又这会儿猫陛下嚷嚷着它饿了,没办法白玉堂就只得让哥哥们先坐着,他带猫陛下去找吃的。韩彰并不在意,等白玉堂带着猫陛下离开后,他就回过头来看向从方才就没有说话的蒋平,“四弟,你怎么了?”蒋平踌躇了片刻才道:“你有没有觉得那小庞衙内,有那么些像五弟?”韩彰还真没注意到,又即便照着蒋平的弦外之意来想的话,“那不能和玉堂有什么关系吧?四五年前玉堂才多大。”这倒也是,蒋平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大概是想太多了,不过玉堂对孩子那么有耐心,还真是头一回呢。有着这样想法的蒋平,在晚间等来回到驿站的顾青,看清楚他的长相后,就彻底把先前的小猜想给抛之脑后——那小孩儿一看就是安乐侯的种,错不了的。实际上错很多。只猫陛下的身世有顾青,白玉堂和庞贵妃知道,就没有再叫其他人知道的必要。再者说了,猫陛下现在还是个四岁幼童,五官都还没有长开呢,等他再长大一点,说不定就不会有人再进行乱七八糟的猜测了。大概。言归正传,当天晚上顾青就和白玉堂去了那堆白骨存放处。倒不是潭州知州不尊重死者,只是如今情况特殊,义庄早就放不下从河中捞出来的受灾者,又唯恐天热会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