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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阿桑身后冒出头来,她盯着他手里的水袋,一下睁大了眼睛。息扶黎喝水的动作一顿,他眯眼,脑子里诸多念头纷繁而过。那刹那,福至心灵,他忽然就想起小姑娘刚才用的水袋,可不就是他手里这个。所以,他给了她自己的水袋?想通前因后果,在小姑娘的注视下,息扶黎瞬间就被呛了一大口水。他握拳抵嘴咳嗽,顺势转了个身。酥酥哼了声,声音不大,可处在顺风的位置,那声娇哼清清楚楚地传进了息扶黎的耳朵里。两辈子都没和谁共用过同一件物什的青年,脸皮轰地烧了起来。他死死盯着手里的水袋,身后小姑娘的目光,简直如芒刺背,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刚才,他给酥酥他的水袋,小姑娘喝了,然后他还在小姑娘眼前又喝了一口?那么问题来了,他现在要怎么跟小姑娘解释?这个水袋他丢还是不丢?第087章宝贝儿两辈子,头一回遇上这样的情况。息扶黎只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而且小姑娘还小,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会让小姑娘越发不自在。就目下这般,他都能感受到小姑娘的目光,直直得盯着他,如芒在背。诸多的念头不过就那么一瞬间,他晃了下水袋,回过头来,余光瞥着探头探脑的小姑娘,当着她的面,又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大口的水。酥酥猛地睁大了眼睛,她死死盯着息扶黎薄唇和水袋口相接的一点,整个人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响开来,让她整个人羞恼的都冒烟了。她咬着粉唇跺了跺脚,手指头尖止不住的发抖。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息扶黎若无其事的将软塞塞紧水袋口子,再随手扔马背上挂着,又坐回披风上,慢条斯理地用狍子rou。姜酥酥躲阿桑身后缩成一团,指尖戳着脚下软泥,白到几乎透明的耳朵尖缓缓攀爬上粉色,那粉色又蔓延到她脸上和脖子里,最后没入衣领,再看不见。阿桑莫名其妙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息扶黎,又回头看了看浑身都快成粉色的姜酥酥。她啃了口狍子rou,偏头就问伏虎:“师父,世子欺负酥酥了?”伏虎撩起眼睑,面无表情地用匕首削了块狍子rou,又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吞下后才说:“闲事莫管,用你的rou。”阿桑皱起眉头,正儿八经的跟小姑娘说:“酥酥,我打不过世子。”姜酥酥瞄了她一眼,声如蚊呐的道:“不打,不打大黎黎。”阿桑自然也就作罢,遂专心吃起自个的烤rou。一只狍子自然是不够一队人马用的,其他人又相继烤了一些其他的猎物,姜酥酥便是有点馋嘴,可肚子已经撑了,也就看看作罢。待到填饱肚子之后,稍作休息,阿桑急吼吼地和其他人二次出去打猎了。整个落脚的地儿,就只有息扶黎和小姑娘,还有个伏虎。伏虎自顾自盘腿坐地上,闭目打坐。小姑娘犹豫了会,择了一背后的青石,小心翼翼地敛裙坐下,不过片刻,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头一歪,靠在石头上就迷迷糊糊困觉了过去。息扶黎往她这边看了看,嗤笑了声:“这才几年,都学会跟我闹性子了?”他自言自语说着,起身捡起地上披风拍了拍,轻手轻脚走到酥酥身边,并将披风搭她身上。姜酥酥睡得迷迷糊糊的,仿佛是嗅到了披风上熟悉的气息,这让她觉得安稳。息扶黎就见小姑娘软绵绵地蹭了蹭,然后抓着他的披风,将自个裹了圈,身子一栽,就往地上倒。那瞬间,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息扶黎想都没想,直接大步过去,一把接住了小姑娘。姜酥酥毫无所觉,她还顺势往息扶黎身上拱了拱。息扶黎只得就地坐下,让小姑娘可以舒舒服服地枕他大腿上。边漠斜阳,天际鎏金,远处是浸染的蔚蓝,近处的却是云蒸霞蔚,好不妖娆。有风吹拂而起,掠过两人,如绸青丝缠过鸦发,轻飘飞扬,竟是不分彼此的模样。申时中,阿桑等人满载而归,或大或小的猎物用麻绳结成一串拖在地上,阿桑怀里还用裙裾兜着个活物。“酥酥,酥酥,我给你带大宝贝儿回来啦!”碧色眼眸的少女神采飞扬,笑容灿然。姜酥酥一哥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趴着半撑起身,噘了噘嘴,又抬手揉了揉眸子,适才发现身下是温热的。小姑娘有点懵,愣愣低头就见着一双修长的大腿。“醒了就赶紧起来,我腿麻了。”蓦地,头顶传来青年低沉的嗓音。姜酥酥一惊,她霍然抬头,就撞进息扶黎琥珀凤眸中。青年尝试地动了动一双腿,小姑娘手足无措地爬起来,站在一边扭着手指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你怎么不叫醒我。”息扶黎看她一眼,抬手道:“拉我一把。”小姑娘连忙双手拽住他手,使出吃奶的劲拉他。息扶黎顺势借力起身,他跺了跺脚:“叫醒你?睡的都流口水了。”他说着,指了指自个裤管。果然,鸦青色的裤管软甲上,依稀有晶亮的痕迹。姜酥酥大窘,小脸腾地就烧了起来,她赶紧蹲下身,摸了帕子出来给他擦:“我……我……”一句话半点都没说出来,息扶黎反而觉得腿上那双小手跟调皮的奶猫爪子一样,抓不痛,但挠来挠去,再往上挠一点就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了。他皱着眉头拉起小姑娘:“姜酥酥。”小姑娘被震在那,绞着帕子,委屈又无措。息扶黎眉头皱的越发深,他拍了拍她绯红的小脸,低声问:“你有甚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旁人,我是跟你关系亲厚的大黎黎。”小姑娘默默垂下了眼睑,良久息扶黎才听她说:“我知道……”但是,她也不知今天自个是怎么了,就是百般觉得不自在,哪儿都别扭。息扶黎揉了把她的发髻:“小姑娘心思多了,想东想西的长不高,一辈子做个矮子吗?”姜酥酥双手护着发髻:“你别揉,发髻要乱了。”息扶黎胸腔震动,低笑起来:“乱了又如何?有我在没谁敢笑话你!”青年说着这话,背着手哼了两声走远了。姜酥酥理了理发髻,她朝阿桑招手:“阿桑,你给我带了什么?”阿桑起先就想过来,被伏虎很有眼色地拦住了。这当,她跳过来,将裙裾挪开点缝隙,神秘兮兮的给小姑娘看:“看,是狼崽子,刚刚出生不久的。”那裙裾里头,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