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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边垂落的鸦发,微微凉凉的发丝顺滑如丝绸,很是好摸。小姑娘仰头不解:“大黎黎为什么突然抱酥酥?”息扶黎顺手舀了颗葡萄喂她嘴边,半真半假的道:“因为抱了你,我也会开心。”听闻这话,酥酥煞有介事地点头,她像啃松果的萌萌小松鼠一样,努力咽下葡萄后才说:“那酥酥就让大黎黎多抱一会。”息扶黎不动声色的又喂了小姑娘一颗葡萄,这种甜齁了的东西,他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儿嘴巴小,整个吞不下,只得连忙又吐出点点,双手捧着埋头啃。她边啃边含糊不清的说:“可是晚上安置前,大黎黎还是要给酥酥讲故事呢,不然酥酥会睡不着的。”一听这话,息扶黎就想将人给扔下去。然,小姑娘还有更惊人的话:“酥酥都是和奶娘一起睡的,所以酥酥不仅要听故事,还要和大黎黎一起睡。”少年斜睨她,上下打量,一个胖乎乎的矮冬瓜还妄图跟他同榻而眠,谁给她的胆子?他这一辈子,都只跟自个的世子妃睡!第010章小哭包真到晚上安置的时候,息扶黎哪里会同个小孩儿同榻而眠。他今日才初初重生而回,心里头一摊子的事儿还没理清,正是需要独自考量之际,故而他直接将小孩儿丢给伏虎处理。小孩儿眼泪汪汪的被伏虎拎着出去了,但又不敢真放肆哭闹,只得委屈至极的巴巴喊着:“大黎黎……”息扶黎斜了她一眼,下一刻,冷酷无情得嘭的就将房门关上了。酥酥眨巴眨巴眼,又抬头软软地望着伏虎:“酥酥会做噩梦,会睡不着的。”伏虎看了她几息,无奈的将人放到地上站好,大掌揉了她细发一把:“世子不会同意的。”酥酥扭着rourou的小指头,细细的奶音都带出哭腔来:“酥酥真的会做好可怕的噩梦,酥酥会害怕……”伏虎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青年显然拿这样娇娇的小姑娘没办法,只得唤来起先帮酥酥沐浴过的那婢女:“她叫雀鸟,会照顾你的。”酥酥看了看面目和善的雀鸟,不情不愿地噘着嘴,低下了头。伏虎给酥酥安排的房间并不远,同在听雨轩,和息扶黎的房间只隔了一吊角耳房。眼见雀鸟诱哄着带酥酥下去后,伏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小孩儿什么的,就是难办,特别像酥酥这样的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小团子,稍一使力,都怕弄疼了。酥酥其实很认人,自打雀鸟领着她进了房间,从头至尾她都一声不吭。雀鸟眉目和善,性子又细致耐心,还不像樱妩那等有旁的心思的,她恪守规矩,在北苑已经好些年了。她笑意温柔的帮小姑娘净手净面,又换了小衣裳,还给擦伤上了药,末了给小姑娘松了发髻,将一头细软发丝打理的整整齐齐。“姜小姑娘可真乖呢,”雀鸟放下篦梳,从铜镜里看过去问,“晚上姑娘有擦什么香膏头油么?”她是晓得有些世家贵女规矩多着,但世子这头又没吩咐过。酥酥木着小脸摇了摇头,她晚上安置是要擦香香的膏膏,往常都是奶娘帮她抹的,但是她不想说。眼见时辰差不多,雀鸟便带着小孩到铺陈好的床帏前说:“小姑娘今日就在这里安置,婢子会留一盏壁灯,就睡在外间,小姑娘莫害怕,有事唤一声婢子就行了。”小姑娘死死拽着雀鸟衣角,rou呼呼的小脸有些发白,如临大敌一般。雀鸟瞧着心疼,但这才第一日,她一个婢女并不好主动提及同榻。给小姑娘掖好被角,雀鸟拍了拍她发顶,见小姑娘闭上了眼,她才放下层层帷幔,转身轻手轻脚的去熄了多余灯盏,随后合衣靠在外间榻上。她不知道的是,偌大床帏间的小姑娘在她转身的刹那,当即睁开了眼。帷幔影影绰绰,深浅不一,虽有隐约朦胧的光晕透进来,但映照在帐子里,反而显得越发狰狞可怕。小姑娘怕极了,她嗖嗖钻到被衾里头,将自个整个蒙住,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小团子缩成小小的一丁点,往床角里头靠,再不用憋忍,巴拉巴拉的就开始哭。她哭也没有声音,咬着嫩嫩的嘴皮,眼泪水一个劲的从眼眶里冒出来,不过片刻就将软枕打湿一大块,细软的发丝也湿了,黏在鬓角细颈上,十分可怜。她这番动静,竟然半点声音都没有,雀鸟自然无从知晓。一直到半夜时分,雀鸟一个激灵猛然乍醒,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耳边就听到隐隐约约急促短暂的喘气声,就像是谁被掐着喉咙呼吸不上来的那种。她心头一凛,冲进里间撩开帷幔。果然,床笫角落里,凸起的小小一团不断颤抖,还时不时间杂挣扎。雀鸟讶然,她揭开被衾,轻声唤道:“姜小姑娘?”被衾下,小姑娘死死闭着眼,面色紫红,紧紧拽着拳头,被梦靥到呼吸不上来。雀鸟大惊,这样的魇住,她从前听人说起过,不得强自将人唤醒,不然只怕是会伤了神志,失去心智成傻子。她取来外裳,将酥酥包裹住,冲出房间就去找伏虎。伏虎不敢擅做主张,只得惊动息扶黎。本就不曾睡熟的息扶黎沉着俊脸,瞅了眼雀鸟怀里的小孩儿。小孩儿此时的模样实在吓人,就这会的功夫,那小脸已经泛青,连手心都被她自个掐出血丝来,呼吸更是逐渐变弱。他将人接过来,皱着眉头指腹一掠那张软乎乎的小脸,颌下脖颈里湿湿热热,显然小孩儿哭过了,就算是睡着了,眼角都还是红的。他面容一冷,正想让伏虎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谁晓得小孩儿一到他怀里,仿佛知晓一般,竟是慢慢开始平复。少年脸刹那就黑了,所以,这还赖上他了?非得要他陪着一并安置?不就没讲睡前故事么,真真的娇气包!息扶黎无法,只得将人丢自个床榻里,让伏虎雀鸟退下。浅淡松柏冷香的内室里,半透的轻纱飘忽,氤氲点光,暮霭朦胧,少年一身雪白的中衣,鸦发披散,双手环胸,单腿微屈,半靠床柱。他垂眸看着身侧缩成一团的小姑娘,小姑娘即便被梦魇住了,也晓得紧紧拽着他一点衣角,非要靠着他才能平缓下来。此时小姑娘面色稍霁,呼吸也逐渐平复,粉嫩的小嘴微张,还时不时咂吧几下。那长卷的睫毛还是润的,少年屈指拂过,就沾的一指晶莹。他似乎想到什么,意味不明地低笑两声:“小哭包,这才不过一日功夫,就非得赖上本世子,哼哼,往后若是不福泽本世子,看本世子如何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