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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该懂的都懂。可有些事,懂归懂……叶凤歌深吸一口气,两耳热烫得不像话。****傅凛出去后不多久,叶凤歌便瞧见窗外有几名侍者搬着梯子在廊下点灯。未几,有侍女进来点亮了盘云花烛,笑着向她行礼道喜后才退出去。这些无疑都在提醒叶凤歌,今夜……不寻常。就在她紧张得手足无措之际,傅凛去而复返,熟门熟路地去内间的柜子里替她取来干净的中衣,这才踱到她身旁:“偏间小房里备好热水了。”近来叶凤歌总是一回家就只管埋首书堆,傅凛便自觉cao心起这些琐事,看着时辰差不多时就会吩咐好热水,催促她去沐浴、休息。对于他的这些服侍与照拂,叶凤歌在开头两日还别扭一番,之后便也适应了。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接过他递来的中衣时,叶凤歌看都不敢看他一眼,垂着小红脸就奔偏间去了。沐浴过后,叶凤歌套好中衣,在系衣带时指尖一滞,最终只将花结打了一半。从偏间出来时,她脸红到脖子根。戌时过半,天幕月白。月白非白,带着点华贵悠然的蓝色光华,衬着廊下一路挂过去的喜红灯笼,是沉着安定之色。傅凛正负手立在寝房门前,抬头望着廊檐下新崭崭的红灯笼,眼里隐隐有笑。“我给你留了一桶干净的热水,快去吧。”红脸叶凤歌目不斜视地说完,同手同脚地进房了。傅凛扭头盯着她同手同脚的背影,忍不住闷哼着笑出声。****傅凛回房时,盘云花烛随着他的足音爆出两三粒灯花。榻上的床单被褥也是今早管事特意让侍女换过的,黑中扬红的玄色团花锦,花色纹样是银线绣的缠枝并蒂莲。这套床单被褥还是赵玠前几日命人送来的,正合“小喜之夜”使用。叶凤歌面向内侧卧,如缎墨发迤逦散在身后,似是睡沉。傅凛勾了勾唇,轻手轻脚地上榻,分了一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仰躺闭目。叶凤歌真没想装睡。她只是以为,按照傅凛平常那般缠人的做派,在今夜这样的时刻,必定是会想要主导这闺房之事的。她保持着侧卧的姿势,周身紧绷如满弓的弦,红着脸等啊等啊,却发现身后那混蛋躺下后默不作声,也没有丝毫“动向”。末了她实在按捺不住,猛地翻过身,揪着被子的边沿,微蜷起身。入眼便是那万分熟悉又好看至极的侧脸。他仰躺的姿态极其放松,呼吸轻缓,浓而长的墨睫像蝶翼舒展,静静服帖在下眼睑处,似是即将睡沉的模样。但叶凤歌知道这绝对是假象。这家伙打小就是个极难以入睡的体质,以往在桐山时,多半都要捱到丑时天快亮才能勉强睡上几个时辰。到京城后的这些日子里,他总是缠着与她同榻,似乎对他的睡眠有些助益,却也少不得要到子时之后才睡得着。此刻还不到亥时,他若真能睡得着,她名字倒过来写。正当她屏息凝神踌躇时,被她直直盯住的男人淡淡启唇,嗓音含混带笑:“夫人这是睡不着?”是了,从今日起,她便是他名正言顺的“夫人”了。叶凤歌心音一重,颊边生晕:“我、我又不是你,怎么、怎么可能睡不着。”胸口忽然被一股闷气给堵得满满的。她也翻身仰躺,闷闷闭上眼,脱口嘀咕:“既你没想做什么,那我睡了……”这话说的,怎么听都是“她很期待他做点什么”。叶凤歌被自己的蠢话哽了哽,眼睛更紧,长睫颤颤,心虚赧然的娇嗓也颤颤:“不是,我是说,我累了,先睡。”傅凛侧身向她,长臂搭上她的腰间,整个人倾身抵近,面庞密密贴向她的颈侧。与她相较,他的体温一惯要低些,此刻叶凤歌又因别扭羞赧而浑身热烫,再被他这么一贴,便就如冰炭置于热肠般,忍不住瑟缩了肩膀,娇躯轻轻颤栗片刻。“做、做什么?”“凤歌,咱们既做了夫妻,”傅凛哑声隐笑,鼻尖在她颈侧轻缓摩挲,“就该讲一讲夫妻间的义气。”被闹得周身泛软的叶凤歌无力地偏头,颤颤张开美眸,仓皇又茫然地看着他:“什、什么……”她的脑子已糊成一团,不知自个儿此时的神态无助间又带了点勾人的靡丽。傅凛翻身悬宕在她之上,眸底闪着某种灿灿火光,右手徐徐游移逡巡,最终覆在她腰带的花结上。“小喜之夜,”傅凛噙笑的目光紧紧锁住她,淡挑眉梢,意态风流却又迫人至极,“你竟还打宜州花结?嗯?”叶凤歌无辜地眨了眨迷蒙双眼,片刻后才面红耳赤地小声道:“只、只打了一半……很好解的。”她只是有些紧张羞涩,夫妻间的义气却是有的。傅凛稍稍愣怔后,浅笑着张开大掌,被作为花结“尾巴”的那一节腰带就这么一圈一圈,缓缓绕上他的指腹。叶凤歌知道他是故意的,因她下午回来后就只管看书,着实冷落了他。这家伙记仇到现在,偏要这么磨得她抓心挠肝。她难受地轻咬下唇,将头扭向一旁,娇躯持续升温,沁出薄薄的汗。如繁花蕊间渗着蜜液,散出勾魂摄魄的娇软馨香。长指终于轻轻发力,那曾使傅五公子挫折数回的宜州花结便温顺地散了开去。“突然这么乖,为夫受宠若惊。”傅凛哑声笑开,眸底那火光灿灿的小火苗瞬间高炽成燎原野火之势。“夫人义薄云天,为夫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叶凤歌紧了紧干涩的嗓,软声轻颤:“既夫君一片诚心,那我就……笑纳了。”如此良宵长夜,睡什么睡?!该做什么做什么吧。第九十四章延和十四年四月十六的黄昏,三公九卿及部分朝中重臣、各地世家的实权人物随圣驾仪仗,来到京郊卫城附近人烟稀少的泉山阴麓涟沧江畔观摩试炮。观摩台设在临江半坡上,居高临下,视野开阔,正合将江面上的情形尽收眼底。以延和帝的云龙座为居中分界,分立在她座旁两侧的人阵营清晰,泾渭分明。江风猎猎,将在场所有人的衣摆渐次轻扬,无声鼓张着若有似无的对峙气势。月余前那场朝堂论战在场面上看来是双方平手进入僵持,可谁吃了闷亏谁知道。守旧势力们安安生生蛰伏近一个月,等的就是今日。事实上他们并非当真关心这新式舰载火炮本身有多了不起,就像他们此前针对傅凛发起的舆论攻击,根本目的也不是他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