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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给欺负?那你等到明年秋后吧。”此言一出,傅凛立刻没了脾气,耷拉着毛茸茸的脑袋在她颊边蹭来蹭去:“好好好,给你欺负就是。开春就开春,再反悔往后推,可就欺人太甚了啊。”叶凤歌轻垂笑脸,反手摸摸他的脑袋,软声道:“今冬你是有得忙了,成亲要准备的事,你就别cao心了,放着我来。”轻言细语之下隐含的那份平淡却坚定的承诺,像救命的定心丸,将傅凛心头最后一缕不安的褶皱抚得平平的。似乎打从当年初相识,她明明是癸水来了,却骗他说是被他的机关所伤要死了那时起,他在这可恶的小jiejie面前,就从没能当真“爷”过。偏他又喜欢得入心入魂,放不开离不得。还能怎么办呢?自己心尖上的小jiejie,自己惯着呗。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窝,眉梢唇角全都高高扬起,心中欢喜得直冒泡泡。口中却偏要别别扭扭地画蛇添足:“那种事,你、你想办成什么样都行,以为我会跟你抢啊?谁家过日子不得两个人分工……”过日子。这样充满烟火气的说法,叫人打心底里觉着暖。第七十七章翌日仍是雪天。早饭过后,叶凤歌独自进了书楼,开始着手准备给宋家家塾册子配的画稿。那种圆乎乎小人儿画法本是她初到桐山时哄傅凛用的小花招,用笔极简,仅胜在意趣活泼,实在谈不上什么画功,只需事先构思妥当,落笔既成,即便要一口气画上十几二十张,原本也费不了多大功夫。之前给孔家的开蒙册子配图时,叶凤歌只得了临川那家书坊掌柜与鉴稿先生的提点,他们鼓励她用那稚气的画风做个尝试,但谁也不敢保证孔素廷最终一定会认可这种画风。因此在作画过程中她不免有些忐忑,战战兢兢摸着石头过河,每落一笔都要踌躇再三,进度自然慢吞吞。如今再依样画葫芦来给宋家的册子配这样的图,那就大大不同了。宋家家主宋岚也是受到孔家给开蒙册子配图的启发,对叶凤歌所提的要求不过就是“比照孔家”,叶凤歌心中有了谱,只需认真将宋家的开蒙册子翻一遍,提起笔就信手拈来,这日才到午时就得了三张满意的成稿。而傅凛则是与裴沥文一道,带了孔明钰到小工坊介绍给众人认识,又与裴沥文谈了后续的一些打算,一上午便就这么忙过去了。****本着一鼓作气的念头,叶凤歌索性连午间的小憩也免了,匆匆吃过午饭又扎进书楼,一言不发就躲到屏风后头去了。被视若无物的傅五爷心中小小憋了口闷气,故意叮叮咣咣在屏风这头使劲折腾那盒子小零件。偏他家那位小jiejie是个只要专注起来就什么都能不顾的,他折腾了好半晌也不见屏风那头的人有要来哄的迹象。傅凛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讪讪起身走到屏风后头,眼巴巴觑着叶凤歌。以往叶凤歌心中藏着事,生怕傅凛在得知自己的秘密与使命后会与她老死不相往来,便始终不自知地维持着客居状态,看似与谁都友善和乐,却总淡淡隔着一层不着痕迹的疏离。她在北院东厢住了多年,却一直将所有东西齐齐整整收在箱箧、行囊中,根本就是随时都能拎起包袱走人的架势。显而易见,昨夜将心中最后的秘密揭开后,叶凤歌是彻底将桐山大宅认作了依归之所。这座屏风在此已矗立了两三个月,将书房一分为二,屏风后的这半地盘是专属于叶凤歌的。今日并非她头一回在此作画,但她此刻那近乎没形没状的懒散姿仪,却是之前没有的。冬日雪天,她着一身桃花色绒圈锦袄裙,踢了鞋子,就那么旁若无人地双腿屈膝蜷在椅子上,指尖懒懒转着支炭笔,出神地望着桌上铺开的画纸。虽她整个人蜷成一团,却打从骨子里透出恣意舒展,毫无矫饰。那是在“家”里才会有的模样。傅凛浅浅扬唇,仿佛有一根被文火烘烤过的柔嫩绒羽在心尖上挠啊挠。“噫?”叶凤歌偏过头,茫然地看着他眨了眨眼,“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傅凛走到她身侧站定,左手撑着椅子扶手,右臂搭在椅背上,将她圈在自己的气息之中。他微微倾身抵近她些,骄骄矜矜的挑眉哼道:“忙归忙,可一上午都没正眼瞧过爷一回,是不是‘略微’有些过分了?”这可怜见的,就连被冷落了抱怨一句,都得小心添上诸如“略微”这样委婉的修饰。“原本没觉得,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像是有点过分。”叶凤歌仰脸承住他那幽幽的目光,咬住唇角笑开。傅凛淡淡撩她一眼:“本还指望你良心发现来哄哄我,等了半晌才知你是个小没良心的。”“所以,你想怎么样?”她笑着冲他眨了眨眼。“还能怎么样?你不来哄我,我就只好过来自己哄自己了。”“什么意……唔。”未尽之言就这么被人悉数吞了去。片刻后,面红耳赤的叶凤歌捂住潋滟微肿的唇,好气又好笑地嗔视着那个从容离去的修长背影。还真是不贪心,这就自己把自己给哄好了。****昨日傅凛当面允过傅准,告诉他今日可以到书房来找自己说话。傅准也知自家兄长昨日才从清芦回来,今日尚有许多事要处理,上午便不敢来搅扰,一直捱到申时过半才来。答应给傅家的州府藏书楼院蓝图,以及许诺要送给傅淳的相应机关图,傅凛早就成竹在胸,动起笔来倒也顺利。从午后忙到这会儿,只花了将近两个时辰,就已将藏书楼院蓝图绘出大致框架。承恩领着傅准进来时,傅凛正捧杯药茶睨着面前那张才有点轮廓的蓝图,若有所思状。“坐,”傅凛随意扫了眼书桌对面的空椅子,嗓音清浅,“若你坐不住,就自己去那边多宝架上找个东西玩儿。”他实在没有太多与兄弟姐妹相处的经验,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能说出这句话,已是他能表达的最大善意了。傅准使劲点头:“坐得住的!”他有些激动,嗓门略显高了些。傅凛淡淡瞥他一眼,抬起食指以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小声说话。若吵着人了,我会揍你。”说完,扭头看了看屏风那头的动静。好在叶凤歌是个专注起来就心无旁骛的人,约莫这会儿正如老僧入定,压根儿没察觉书房内多了个人。傅凛这才神色稍缓,随手从桌案左侧的托盘里拎起一个小茶壶,倒了一杯温热的果茶递过去。“懒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