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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小见大,但并无人声喧哗。显然,这车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夜将会发生的事情,所以秩序井然,并不慌乱。大概十几秒后,电话才接通。“燃燃?”言淮那边有风声,似乎在外面。她握着手机,听到他的声音,才觉得心跳正常一点。“我刚才看到了一些异常情况……”还没说完,就被言淮打断,“我知道,是陈家的人。你乖乖待在包厢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你会不会有危险?”她不放心的问。“不会。”言淮笃定万分。旁边似乎有人在喊他,话筒里开始喧嚣混杂。而窗外,轰鸣声突然铺天盖地。她握着手机转头,就看到山坡下密林如海,数架直升机盘旋着从林中升起,螺旋桨带起的气流将林浪劈开。陈家,真是好大的阵仗。“燃燃,如果你不幸遇到什么事情,才是我最大的危险。”言淮的声音再次从那端响起。她心中微微一震,又听他继续说,“所以,不用担心我,好好在包厢里等着,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陪你。”挂断电话后,包厢内再次恢复寂静。外面却枪声震天。她从未见过这么多军用直升机一同出现。这种阵仗用来势汹汹形容已不足以,它们悬停在轨道两旁的低空,不断有空降兵从机上跳下,源源不断地投入火拼。看得出,对方的计划是要捣毁整个火车的运转核心,因此交火区主要集中在车头部分。雨丝飘摇欲坠,将夜色渲染的悲壮。车顶上不断有人掉下去,地面搏斗也异常激烈,人流众多,分不清敌我。她透过窗户,看的目不转睛,因为知道,言淮就在那里。所以,一刻也不敢分心。也许危急的情况容易让人忘却时间,所以也不知道火拼到底进行了多久,言淮和达苏的人倒是将包围圈封锁的极其严密,后半截车身几乎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时燃因此才得以安坐包厢内。四顾观望时,她却看到,离她最近的那架直升机,一直呆在阵线后方没有动静,这会儿见己方节节败退,却拉开舱门。一根铁黑色的长管从机舱内探出头来,开始有规律的转圈,似乎蓄势待发。她盯着那根铁管看了几秒,忽然蹭的站起来。是机枪。虽然看不出具体是加特林还是其他类型,但这种加粗了的枪管,一定是火力很大的那种重型武器。搞不好,火车车身都能被它扫射穿。她开始迅速思考,要不要给言淮报信,这些直升机里装着的不止士兵,还有重型杀伤力武器。可又怕这个时候打扰他,影响整个战局的节奏。正犹豫不决时,窗外忽然火光大炽。耳边听得一声巨响。她猛地抬头看去,就见那架装载着机枪的直升机不知被什么打中,机身直冒黑烟,在半空晃了几下后,轰然坠入深林。很快,其他直升机也都经历同样的遭遇。山坡下的密林仿佛深渊,将它们的残骸一口吞噬,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交火结束的突兀且迅速。飘着细雨的夜,依旧深沉静谧,像一张密密的网,早已潜藏多时。探照灯在地面上来回扫过,寻找残存活口。她顺着追光看过去,只见一片狼藉。死伤的全都是对面的人,言淮他们大获全胜。此刻她才终于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宁愿付出沉重的代价,也不愿做言淮的敌人。陈家到底是太自负,竟然以为靠偷袭就能扳倒言淮。殊不知,对方早就窥探一切,只待他自投罗网。--经过十几分钟的修整后,火车重新开动,开始沿着轨道向前行驶。一名言家手下敲开了她的房门,说是言淮让她去咖啡厅一趟。说是咖啡厅,其实就是专门辟出来的一节车厢。穿过长长的走廊,快接近时,手下提前为她推开玻璃门。言淮、达苏还有几个军方人物,都在里面。桌椅都被拉得远远地,腾出大片的空地,地上跪着一排手脚被绑住的人。她依次看过去,目光停在最后一名男子脸上。拍卖会上,这个人的态度嚣张无比,最后又灰溜溜地离开,她不会认错。陈留声。言淮和达苏正在商议事情,一时没注意到她。那名手下在他身后提醒后,他才回头.一看到是她,立刻走过来将她揽住,带着她和达苏等人打招呼。刚经历了一场火拼,他们身上都留着一股硝烟味。时燃靠在言淮身侧,低下头去看地上那排跪着的人。“就是他们?”她出声问。陈家的人都被塞住了嘴巴,不能说话。言淮看过去,嗯了一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陈氏一族的几个代表人物,都在这里了。”达苏在旁好奇的追问,“言太太也认识?”她看了眼言淮,见他没有表示,才点点头,“曾在利雅得偶然见过,不过并没有什么交集。”达苏笑了,耐心很好地和她解释。“言太太有所不知,这群陈家人可是言先生和巴沙将军的眼中钉。陈家早年鼎盛的时候,占据了金三角五成以上的赌场和毒品生意,他们还在湄公河流域设关卡收取保护费,打劫来往商船,可以说是无恶不作。”时燃顿时了然。陈留声和言淮之间的纠葛她是知道的,但陈留声居然会得罪泰国军方权贵,她起初还不明就里。现在听达苏解释后总算明白,陈家做大后野心日益膨胀,做了不该做的事,侵占了不该妄想的利益,自然要被红牌罚出局。“把他嘴里的东西拿掉。”言淮忽然在这时开口,对着陈留声微抬下颌。很快有手下走过去,将几人口中叼着的柔软布团扯下来,力道毫不留情。陈留声张口吐出一团血迹。他左腿的裤管上血迹斑斑,应该是被子弹打中了一条腿,面上也是青肿交加,显然被绑来之前还被暴揍了一顿。此刻瞥见言淮居高临下的神色,居然兀自笑开,神色狰狞。“言老板还真是厉害,我费尽心思搞了这么一出,到头来居然被你反算计一场。”言淮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谈不上厉害,只不过曾经花了三年时间研究你的起家史,以及陈家在泰国缅甸边境的活动,你那些惯用的手段,我大概了解的七七八八。”陈留声脸色骤然一变,很久后才扯着裂开的嘴角,讥笑了一声。“这两年因为你从中作梗,我陈家在金三角的赌场要么关门,要么被公家收押。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