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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笑意,她总是懂得怎样讲话能让他最大程度的开心,她清楚地知道他的担心是什么,也能够巧妙的一句话化解掉他无谓的忧虑,让他所有的心思都只专注在她的身上,无暇自哀。航行的第一站是冰岛,这个神秘莫测的国度,这里适宜定居,但他们只是走马观花地行过,热恋中的新婚夫妻,总是会忘记最漂亮的景色,而专注于对方一个清浅的笑靥。冰雪融化的洪流,从高山直插下来,奔腾咆哮,长久不绝;阳光下彩虹横跨,色彩斑斓;冲天的水柱一次次从地表喷出,如同大自然灼热的呼吸……视觉的震撼远不如爱人的相伴,在美丽的蓝湖圣泉中,他们轻拥着向彼此诉说心底的秘密。航行继续进行着,多少年如一日不停歇,一如他们永不停歇的爱的征程。下了游轮,来到到租好的酒店,梵卓还打算带她去市郊看夜半的星空,却被她温柔地阻止,"我有点困了,哥哥,星星明晚依然有,我们有的是机会。"每当她用这种"奇怪"的借口要求他休息的时候,他总是缓缓失笑,并不拆穿她拙劣的谎言,只是轻轻地拥着她入睡。他老是忘记自己已经并非可以日夜不闭眼的血族,为了第二天的好精神,他必须按时地吃饭睡觉。常常,第二天他会在美食的香味中醒来,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每到一个地方,苏小媛总是会率先搜罗美食,尽管任何的人类食物,于她而言都是味同嚼蜡,可她却依然乐此不疲,多年如一日。"虽然我已经吃得饱饱的了,不过如果哥哥坚持不起床的话,我也不介意将这份甜品一起解决掉。"清晨睁开眼的一瞬间,迎接他的,总是他的少女清媚的笑靥与软糯的话语。她手上正端着一份恰似布丁之类的甜品,她的表情状似垂涎,可他知道,她感受不到半分甜品的美好味道,尽管这样,他却并不拒绝两人之间这样的小情趣。接过甜品,梵卓轻轻将她拥在怀里,温热的指尖轻擦掉她唇角残留的一丝血迹,在她冰凉的唇瓣上落下温柔的一吻,"辛苦了,我的公主。""哥哥是指搞定那些破坏情调的猎人们辛苦,还是指今天早上的甜点福利?如果是前者的话,我该谢谢他们为我送来了美味的一餐,后者的话,那你就得点滴不剩地将这份甜点全部吃下,才能弥补我一早上的辛苦。"缓缓露出笑靥,窝在他怀中,她朝他眨了眨灵动的大眼,夸张地做了个回味的表情。梵卓失笑,轻拥着她,在她一脸垂涎的表情下,将并不算极度美味的甜点吃得干干净净。世界上比鲜血更美的味道,他终于如愿以偿。"不过你可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你干过的坏事,要是用纸笔罗列出来,也许能够环绕太平洋一圈,以至于咱们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恼人的尾巴冤魂不散,害我不得不牺牲我钻研食谱的宝贵时间。"埋首在他的胸前,听着耳边稳健的心跳,他的公主低低数落着他几十个世纪以来的斑斑劣迹,语气夸张。"我亲爱的公主,我一生中所做最坏的一件事,便是将本该自由飞翔的小鸟自私地拘在身边一百年,明知罪孽深重,却还死不知悔改。"拥紧怀中凉软的小身躯,他沉顿的低语近乎喟叹。"飞到没有哥哥的地方,自由的小鸟也会度日如年。"少女冰凉的唇瓣轻吻上他渐染上风霜的额角,带来令人心醉的轻软,让他几乎湿了眼眶。"在我逐渐步入垂暮的年纪,你却依然风华正茂,我从前总是嫉恨别人看你时惊艳的目光,可是当我一天天变得无力,视线不再清明,我却发现,连这种嫉恨,也在逐渐地消失……每一种情绪的表达都要浪费感情,而在我余下不多的生命中,我不想将我仅余的感情,浪费在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或事上。""答应我,我亲爱的公主,当我入土为安的那一刻,请让我安静地死去,然后你便应该毫无负担地去追求自由与幸福。""嗯。"回答他的,是一声带着哽咽的轻应,像是承诺,又像是敷衍。没有急着给出虚幻而美好的承诺,也没有哭泣着信誓旦旦,告诉他,她有多么地爱他多么地舍不得他,她只是顺从地记下了他的嘱咐,尊重他的心愿,将最终的抉择留给时间。接下来的时光,他短暂的生命开始进入倒计时。倒计时三十年,他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大病,住了两个月的医院才得以堪堪痊愈;倒计时二十年,他在一次登山途中,因为没做好防护,意外摔伤;倒计时十年,他患上了眼疾,只能靠想象,才能在视线中勾勒出她清丽的模样;倒计时五年,他被医生诊断出患上绝症,只余下零星几年的光阴;倒计时两年,长久的住院治疗,使他变得清瘦,再也不复当年俊朗帅气的模样。唯一不变的是,他挚爱的公主始终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料,寸步不离,以一个温柔妻子的身份。总有人有意无意地对他表露出羡慕,羡慕他老来得福,娶了朵温顺娇美解语花,只有苏小媛自己知道,她的丈夫,最美好的年华,曾与她共度。"误闯入人境的野兽,在遭遇过无情的棒打与唾弃之后,遍体鳞伤,终于见到了当初美丽的小女孩,此刻她已嫁做人妇,大腹便便的模样,正眼神惊怕地盯着它。一瞬间,它觉得身上的淋淋伤口痛极了……"安静的病床前,明媚的少女念完书上的故事,收起书籍,她倾身将病床上的人扶起,动作熟稔地喂他吃药。常年的病痛让梵卓连说话都变得艰难,最终索性不再开口,他所有的需要,她都能从他一个细小的动作中察觉到。尽管知道药已经没办法再维系自己的生命,可他仍然顺从地吃下,轻靠着他依然美丽的妻子,他久未发出声音的喉咙显得异常地干涩,许久才组合出破碎的字句,"我的公主,咱们该回家了,我不能让你长久地陪我待在这气味难闻的医院。"也不能死在这荒寂的异国他乡。"好,我们回家。"轻柔的回应,她向来是尊重他的任何想法的,利落地替他办理好了出院手续,甚至于当医生告诉她,病人离开医院不出一个月必死的时候,她仍然只是浅笑着有礼地回应:他已经活得够久。医生一度以为她悲痛过度,疯了,她却并没有解释。孱弱的身体,使得梵卓再也没有办法陪她乘坐来时的游轮,可论迅捷的速度,继承了纯血一脉的她,完全可以媲美最先进的交通工具,毫不费力地带着他,他们再次回到了淳朴的艾泽西海边小镇。镇民们还是一样的热情相待,尽管他们已经不再记得,几十年前,他们中,曾有人在这里见证了一对男女的爱情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