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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他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如果他真的死在了战场上,她是不是也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忘记他?如果没有这一百年——不,一百年,原本,应当是他的一生。而如若他死了,就是死生茫茫,再无思量。她这样没心没肺!这样没心没肺,当然会忘记他。只有让她好好记住,他必须让她好好记住——记住他,再也不离开。第52章(二更)毕竟,婚礼没有新娘……谢今爻第二日便发现了整个王宫都分外热闹起来。宫人们都面带喜色,走来走去地忙活起来。阿翠牵着她的手,好奇地四处打量。对于一切保存着纯粹好奇心的阿翠拦住了个礼仪官:“这王宫里,可是有什么喜事?”礼仪官笑得灿烂:“自然是有喜事!”“我们魔主,总算要娶妻了。”谢今爻缓缓地眨了眨眼,随后在心里反复回味这句话。魔主,娶妻。她有些迷茫地抬眼。阿翠惊道:“娶妻?”礼仪官笑眯眯:“是啊,我们魔主终于想开了。”“那新娘是谁啊?”阿翠皱着眉头追问。这事情未免来得太突然了吧。此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礼仪官的名字。礼仪官忙碌得很,摆出个彬彬有礼的姿态,随后和二人告别:“两位自便,因为消息来得急切,今日不能和二位聊天了。”望着礼仪官行色匆匆地离去,阿翠喃喃自语,不可思议道:“他不是爱极了那位早逝的道侣吗?怎么会突然成婚了?”谢今爻鸦羽似的漆黑眼睫垂下,努力消化着这个消息。要成婚了吗?阿翠又是震惊,又是八卦,拉着谢今爻望葵花花田走:“阿爻,走,我们去问问苏小花。”等到二人走到葵花花田,阿翠呼唤:“苏小花?苏小花?”没有回应。谢今爻也尝试着呼唤了一声:“花花?”昨夜她抱着花花回到了寝殿,但今天早上一睁开眼,花花就不见了。苏小花昨天哭得很厉害,怎么哄也哄不好。谢今爻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畅。阿翠见谢今爻眉头紧皱,安慰道:“阿爻,别担心,苏小花兴许是上哪儿玩了吧。”谢今爻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在担心苏小花。她点点头道:“也是。”苏小花喜欢到处玩耍,不然也不会天天来敲她的窗户了。阿翠听到不了解内情的八卦,第一个就想起了打听八卦的圣手东小鱼,她见谢今爻神色怔怔,便道:“阿爻,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哦,我去把东小鱼找来。”阿翠化作翠鸟,越过墙柳,朝着东小鱼居住的地方飞去。阿翠实在很不放心将谢今爻一个人留在那里,一盏茶时间还没过,谢今爻便见两人从小门里头出来,双胞胎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到底是什么事啊?”东小鱼一脸困惑。原来是阿翠还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于是谢今爻很老实地开口道:“阿翠想问,你知不知道,魔尊即将大婚的事情?”东小鱼神情比阿翠更夸张。少年原本就高度近视的眼睛散开神光,震惊不已:“啊?”他见鬼似的望着谢今爻:“你不会要和......”但他很快止住了自己的话头,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群老头子早就疯了。”阿翠困惑道:“你在说什么呢?”“魔尊大婚,关阿爻什么事?”谢今爻附和:“对哦。”“关我什么事。”谢今爻垂下眼睫,神情空茫,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霜寒的剑身。霜寒似乎察觉到了她迷茫的情绪,发出清鸣应和着她。东小鱼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我去打听打听。”东小鱼嘴巴甜,长得又讨喜,放他出门打探消息,简直是无往不利。东小鱼忧心忡忡地望向谢今爻,随后对阿翠道:“阿翠,你看好阿爻啊。”谢今爻迟钝地抬眼,似乎一直处在状况之外。“唉!你.......”东小鱼见谢今爻神情,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被急性子的阿翠推搡着要走,只好小跑着出了院子。谢今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对阿翠道:“我好像还是有点担心花花。”她握住系在腰上的小花铲,蹲下身来,哼哧哼哧就开始挖土。阿翠瞧她一眼,叹口气:“阿爻,你这本命剑,怎么老变成花铲啊。”别人的本命剑,该威风的威风,该漂亮的漂亮,偏偏就是阿爻的本命剑,变来变去没个样。难怪修界那群老家伙,时时刻刻都盯着阿爻,连情劫都要守着阿爻提前渡了。嗐,那群老家伙就是欺负阿爻读书少嘛,提前渡情劫这种偏方,要是有用的话,北狐狸还用渡这次这么凶险的情劫吗?想起北狐狸,阿翠又有些担忧。他们妖界四方领主,彼此都是至交好友,她前几日心中总有不详预感,总觉得北狐狸可能会出事——“刷”一铲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阿翠抬起眼睛,看见个熟悉身影。她拽谢今爻:“阿爻,你看!”谢今爻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个雪白的背影。谢今爻怔怔地望着那个背影。银白色的发丝,白色云纹衣裳,一掐的腰,像是松柏铺翠般站在那里,正和阿易说着些什么。似乎是察觉到了来自旁人的目光,他回过头来。二人目光相撞。苏不遮淡然收回视线,又和阿易说了句什么,阿易便离开了这里,苏不遮转身,走向谢今爻和阿翠。阿翠原本是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但是偏偏,这些问题对着正主怎么都问不出来。她有些沮丧,小声对谢今爻道:“阿爻,站起来。”谢今爻后知后觉地站起身。此时,苏不遮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原本以为那一身黑色已经是他的巅峰,却未曾想过,他穿白衣竟然能这样惊艳。阿翠都愣了愣神。并非弱不禁风的白衣公子,而是令人想起,山上重重叠叠的晶雪冰凌,虽然冷,但是折射出足够好看的光芒。谢今爻被她拖起来,此时连肩膀上的衣服都是皱巴巴的。她手里握着花铲,像是做错事被抓住的熊孩子,但是偏偏神情没有半点熊孩子的理直气壮,反而淡得像是一团云雾。是苏不遮先笑了,他还是那样温柔如水地微笑:“老祖宗,南方领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