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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也不会吃的。”聂雨潇神色一黯然,咬着嘴唇,突然捏住他的下巴,硬是将旷世丸塞了下去,往上一提,看着他喉部“咯噔”一下,方才住了手,“我聂雨潇虽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至少也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你救我一命,这是我欠你的。你可不要吐出来,纵使你长得再俊,吐出来的东西也绝不会好看。”“你……”夏风寒余下的话被猛地在体内游走的气流生生阻断,旷世丸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燃烧一路,体内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热浪翻腾,热气流窜。他缄口,生怕火从口中冲窜出来。他向来低温的身体几乎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热度,汗已涔涔,每一寸包裹在层层衣裳里的皮rou都燃烧起来,却又无处而发,无处可泄。聂雨潇知他正受烈火焚身之苦,想替他褪下衣裳,谁知,手未触到衣料,他便像豹子一样迅速闪开,“别碰我!”聂雨潇手悬在半空中,甚是尴尬。“我看你辛苦,想替你脱下外衣而已。”话一落音,只见他闪得更远,“别过来,别碰我!”聂雨潇摸摸鼻子,有几分自讨没趣的感觉,咕哝道:“又不是姑娘家,怕什么怕!好像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求我,我也不见得会答应哩!”她小声抱怨着。狂风一扫千里,暴雨倾泄如潮,终归也有雨过天晴的时候。当那流金烈火如大海潮落一般退去,他的内外衣衫早已被汗水漫透。身子轻悠悠,似能乘云而上。“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像传闻中那么神奇?”夏风寒摇头,“除了肃清体内毒素,再无其他。”她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外头争得头破血流,吹嘘得好似仙丹妙药无所不能,我还期待着是我娘亲说错了呢!不过就是百毒不侵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寻常人哪里有整天中毒的,长得金光灿烂,其实就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不过,你以后可就神了。”她把夏风寒胳膊拉到鼻前一嗅,伸出两根手指头一掐,“你这血rou可都是解毒的圣药了。”她佯装邪恶一笑,“就让我把你吃了,吸干你的血,嚼碎你的骨,食尽你的rou,那我……”夏风寒不等她说完,拔出雪梅,作势就往胳膊上斫去。聂雨潇惊呼一声,劈手夺下,“你干什么!”“你不是说这血液之中已经揉进了旷世丸的神奇功效了吗?这样你喝下我的血,不就跟吃了旷世丸一样?”说话间,伸手欲夺。见夏风寒不是在玩笑,她抱剑倒退一步,喝道:“你个呆子!我又不是吸血鬼,闲着没事喝你血干嘛?再说,如果你的血rou真的有那么神奇的功用,那这旷世丸早就被老妖婆拿去喂人了,还费尽心思的研究什么!不过你的血rou也着实金贵,是能解百毒的良药,还是留好,等我中毒再说吧!”她疼惜地看着他清癯的脸庞,“你看看你,瘦瘦弱弱,搞不好血还没流出来,你的身体就先吃不消了。”凉气再度进犯,聂雨潇搓搓手臂,“好啦,呆子,这下真该走了,你把‘暖炉’给吃了,这里又冷的瘆人了。”☆、第八章旷世(二)临近出口,忽闻有二人脚步细细碎碎,又闻低语交谈声。聂雨潇心中寒意萌动,呼一声“糟”,拉夏风寒躲在石门之后。怀抱一丝渺茫期望,只盼这道暗门够隐秘,不会被人发觉已然大开。低语声戛然而止,一道尖细鸣声欲刺穿耳膜。聂雨潇心中“咯噔”一声,知幻想已破灭,趁石门未关,先发制人,占尽先机。乍出密室,明光耀目,眼一下子还没适应从冥暗到光亮。聂雨潇只见她坠饰繁多,璀璨夺目,不由得脱口而出,“老妖婆!”明灯光转,映入夏风寒眼中,那夫人红光满面,如似锦霞光,满袖春风,神采飞扬;金雀翠翘,步摇花钿,甚是华贵。那来人竟是宫主赵独舞,聂雨潇心中暗叫倒霉。除却那一声惊呼泄露了她的情愫之外,她脸上始终挂着从容淡定,嘴角也带着一抹飘若无迹的浅笑。冷若冰霜的面容,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光,使她看起来宛若一朵凌寒傲菊,孤芳自赏。聂雨潇看见她身边毕恭毕敬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冷笑一声,“我当这老妖婆怎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原来是要在弟子面前维持青云素娥的假象!这密室中森森白骨,且看你怎么自圆其说!”赵独舞面庞细抖,倏然紧绷,那张虚假面具隐隐欲碎。她掠身至暗室石门前,解下系于衣袖上的彩绸,扬手一撩,尖端细针飞甩出去。夏风寒眼疾手快,抓住聂雨潇,往怀中一带,倚墙几个旋身,细针尽数没入墙中,徒留尾部闪着熠熠光泽。翻身之间,几缕热气在聂雨潇耳边缭绕,细细碎碎,酥酥融融,夏风寒如和风般的嗓音传入她耳中,“西、北两灯,你来弄灭。”彩绸将收未收之际,两道人影如两支破空羽箭倏地飞上药柜顶部,眨眼之间两盏灯灭,室内暗下许多。夏风寒攀附在药柜,灵巧如猴,转瞬之间,熄灭另一盏。偌大丹室仅剩一处亮源,衬在幽暗之中好像是浩淼江上的一叶孤舟,亦浮亦沉。赵独舞心随灯灭而摇摆惊恐,刚刚十成十的绝不会让他们活着离开的坚定似有动摇,她一边取下木刻钥匙,一边呼喝,“雅,截下那女的!”精巧绝伦的木刻钥匙握在手上,纵使恨夏风寒入骨髓,也忍不住赞叹他的鬼斧神工。聂雨潇听闻那一声呼喝,掌下一滑,险些抓空,一只手巴在药柜搁板边缘,摇摇欲坠。灯在伸手可得的位置,而那只手却似遭雷击一般,麻酥不能动。那小姑娘岂会放过这大好时机,掌中握有半寸长叶形飞刀,脱手射出,一路斜斜,掠过聂雨潇如瀑黑发,擦过她攀援胳臂,载着一泓血水沉沉坠下。聂雨潇本能缩手,却忘记此刻身悬丈高之处,仅靠这只胳膊支持。夏风寒见她飘然而落,心在胸腔中撞得生疼,一个鹰俯掠地,稳固牢靠地接住她。从怀中掏出刻刀,毫不吝惜地向上一掷。灯灭之际,聂雨潇靠在夏风寒怀中,忍不住多望了一眼,那张如同玉雕娃娃般精致的脸庞。室内漆黑如墨,几声窸窣之后,只余怒火噌噌蹿起。在空气中擦出火花。一路逃奔至密林,不忘以土沙掩住血迹和脚印,颇为忙乱。聂雨潇一路无语,像个傀儡娃娃,任夏风寒拉扯。直至转入安全境地,她眸中黯然依旧没有消散。夏风寒捋起她的衣袖,突如其来的撕痛使她恢复了些许神志。伤口虽然不深,却从手肘斜剌到手腕,蜿蜒如游龙。血珠缓缓渗出,在凝脂般肌肤上打了个转,又如同叶尖露珠一般滑下,顺着指尖簌簌滴落。夏风寒心中隐隐作痛,酸楚,让血流像米醋一样在身中流淌,汇进心脏,腐蚀着。他掏出之前聂雨潇塞给他的伤药,细细密密洒在伤口之上,待它慢慢洇进去。聂雨潇痛得欲缩回手,却被夏风寒牢牢握住,“忍一下。”声音极为低沉嘶哑,泄露着他此刻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