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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家人,我是夏家的三少爷。”“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还当真以为你是什么少爷?爹根本就没有承认过!外面有谁知道夏家还有个三少爷?还拿着骗小孩子的的木头剑,你要真是夏家的少爷,就应该像是我们这样。”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名剑在手,烨然若神人。夏风寒垂下头,笑声和脚步声渐渐淡去,家丁们又开始忙忙碌碌、进进出出。他还站在这里,却好像已经从中生生抽离。黯然转身,却不甘心离去,退到槐树下,蜷缩在属于他的角落。来客渐多,他看见爹的脸上挂着笑,却是那种近乎谄媚的笑,每个人都挂着虚伪的表情,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下,夏风寒凝眸,却看不清那些人虚伪表壳下的真实面庞。宾客如云,涌入中庭这片天空。他倚靠在院墙上,一墙之隔,咫尺天涯。突然,一串清脆的笑声飘荡而来,夏风寒侧脸,却再也移不开目光。一个小姑娘追着一只七彩蝴蝶,蓝色衣袂在空中轻飞舞,浑身明光流转,像个误坠尘间的仙子。不知为何,这个小姑娘给他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感觉。她脸上的笑洋溢在脸上,激荡在心中;她似一道幻影,让他不敢眨眼,唯恐转瞬之间就消失殆尽。他缓缓地靠近,像是飞蛾扑火,情难自禁,不由自主。小姑娘见他走来,既不畏惧,也不羞涩,笑容反而更盛更艳,几乎把他感染。“哥哥,你是这府里的人吗?里面好生热闹,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儿?莫不是同我一样,也是逃跑出来的?”夏风寒摇头,“他们不让我进去。”小姑娘一笑,拉着他的手,“走,我带你进去。”中庭内搭了个大擂台,左、右、前三面是看台。满当当的人,原本宽敞的中庭倒显得拥挤起来。夏绿奇坐在正中央,旁边的韩家庄庄主韩钟遇正一脸促狭的看着他。北韩南夏,这两大家族争斗近百年,剑技、财力、名望、地位,什么都要比个高下。三年一度的论剑会,表面上是甄选人才,实则是两大家族的对峙。韩钟遇环顾一周,横看竖看都比不过自家办的风光。他瞥了一眼脸上紧绷绷的夏绿奇,将目光投向擂台,笑得更是狂放。台上是夏绿奇的大侄子夏风染和韩钟遇的长子韩衣松的比试,局面是扫兴的一边倒。长剑一点,直指眉心,铜锣一敲,夏绿奇面如铁色。“恐怕没有位子坐了,你个子够高,站着也看得真切。”夏风寒和小姑娘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这一幕,小姑娘盯着留在擂上意气风发的男子,脸上竟蒙上了一层忧愁的阴影。台下掌声雷动,在夏绿奇听来,只觉是数不清的嘲讽,屈辱化作红潮,涌到脸上。斜睥一眼正摩拳擦掌的大儿子夏风炎,神情略略一放松。夏风炎飞身上台,手中明剑晃眼,睥睨着韩衣松,鼻子哼气,神情甚是倨傲。铜锣一敲,剑势先起。韩衣松长剑指点,虚晃之间,化去夏风炎突兀的一招。长剑剑尖一闪,似一抹轻烟,飘然而至,夏风炎挥剑斩去,那缕轻烟又淡去散开,瞬间无处寻觅。刚刚那一招正是“萦烟剑法”,似雾像烟又如霡霂小雨,轻柔恍若置身幻境,欲寻欲觅剑势已去。烟雨过后,夏风炎只觉左臂撕痛,低头一看,血已染红衣袖,顺势淌下,掌心亦是一片鲜红。“你!擂台比武,点到即止,你为何伤人!”韩衣松说道:“刀剑无眼,起落非我能掌控,况这一剑只是祸及皮rou,你该庆幸,若不是我收招及时,这一剑卸下的就是你的胳膊。略施惩诫,也算是对你逋慢无礼的回馈。”韩钟遇笑着扭头朗声说道,“犬子愚钝无能,不知还有哪位英豪愿指点一二?”夏绿奇怒火中烧,又不好发作,在一边直生闷气。小姑娘对夏风寒说道:“夏家这次可真是丢人了,反倒凸显出韩家了。”随后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吐了吐舌头,补了一句,“对不起喔,我忘了你也是夏家的人。”夏风寒浑身发热,血气攒动,或者,他在这次比试之中扬眉吐气,就能获得爹的眷注?他径直走到韩钟遇身前,小姑娘想喊他回来,到口的话在看到落座在角落里的中年男子之后又硬是吞了回去。“世伯,夏风寒愿代夏家和韩大哥过招。”夏绿奇惊愕道:“你,你怎么跑到这来了!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还不快快退下!”韩钟遇讪笑道:“绿奇兄何必急于藏拙,也总得给孩子们个学习长进的机会嘛!风炎,风寒,莫非这是你的次子?这倒没听说过,啧啧,长得真是俊秀,怎么穿得这么寒酸?”夏绿奇脸色铁青,不发一语。夏风寒淡淡说道:“众人皆以奢靡为荣,吾心独以俭素为美。君子似雪中幽篁,严寒之中见真性。”夏风寒抽出木剑,不染一丝纤尘,好似还在树上生长一般,发散着活力与生气。虽然只是一把木剑,但那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却胜过万千名剑。韩衣松手心冒汗,如临大敌。木剑没有浑然天成明光,却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锐芒。夏风寒信手舞剑,使出的是新近创制的闲云剑法。如雪一般,无声无息将他包围,那样紧密,又那样冰凉,难以靠近,又难以挣脱。韩衣松甚至能感觉到剑擦过衣边,木质纹理贴着肌肤,那凛冽澎湃却又恰到好处的剑气在他身间游荡。与萦烟剑法如出一辙,他却毫无破解之法。如置身漫天飞雪中,看不清方向,找不到出路。正在他幽禁在迷茫之中时,那雪忽然停了,剑却直指在他的喉头。回想起来,他竟记不清那每个瞬间,不知如何败在他手上,但却令他心悦诚服,“无懈可击的完美,毫无破绽的剑法,败在夏公子手中,虽败犹荣。”夏风寒缓缓收剑,“没有没有破绽的招数,区别只是在于是否能够掩饰得精彩。”韩衣松孤零零的站在台上,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已经看破了我的萦烟?”韩钟遇嗤笑道:“有什么了不起,用车轮战消耗衣松的体力,胜了也不光彩!”夏绿奇阴着脸,无半点喜悦,也不曾正眼瞧夏风寒一眼。夏风寒落寞下台,看不清周围人或者钦佩或是歆羡的目光,听不清周围人或是赞誉或是讥讽的话语。失神地回到小姑娘身侧,颓然倚在墙上,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天空。“你好厉害啊!”“是吗?”夏风寒茫然回道。“想不到你竟是夏家的少爷,我还开始还以为你只是个下人呢!”小姑娘还在聒噪地絮絮地说着许多,在他听来,只是空空的失落。日子,又平静了一阵子,然而他不知道,那一场比试之后,他便再也无法回到过去那真正宁静的生活了。“三少爷,三少爷!”那日为他送衣裳的婢女阿桃欣喜若狂地跑到夏风寒跟前。“三少爷,有个人想要见你,就在大厅,你快去看看吧!”“是我爹让我去的吗?”阿桃绞着手,避重就轻道:“总之,你还是快去看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