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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的眼神看向江水寒与江天逸,他本以为师伯也就是平日里偶尔迷糊些,没想到无论什么时候,江湖就没清醒过。明白过来的江湖清了清喉咙,面上丝毫不见尴尬,“那个,你们都差不多成年了,还整什么小孩子的玩意。”江水寒无奈一笑,师父不靠谱他都习惯了。来青山之前一直在流浪中对新年都没什么概念,倒也没觉得压岁钱很重要。只是没注意,辛月明又凑了过来,呼吸的声音在耳边简直清晰可闻。听得江水寒全身神经缩起,浑身上下崩成一股弦,脑袋里犹如外面大雪般白茫茫的,一时间什么都顾不上了。辛月明却丝毫没有察觉到江水寒的异样,小声道,“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下次,我给你准备压岁钱。”说着,担心江水寒以为他忘记江芊芊,还特意补充了句,“等小师妹醒过来,再给她补上。”江水寒光听到前半句时便忘了周遭,整颗心像蜷在炉火上不停冒着泡的热水中般全是暖意,伴随着源源不断地气泡一点一点炸开,漫出了久未察觉的幸福感。他既欣喜又难过地想着,以后等辛月明离开青山,还会像现在这样有什么事情都会想着他吗?在江水寒的心里,总是有种辛月明要离开青山的念头。因为在他看来,辛月明有大哥,有属于自己的家,即便出门在外,除了青山,还是有别的地方可以回,和他们不一样。他们只有青山这个家,再也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谁知道都这种时候了江湖还非要没事找事,平白无故多句嘴道,“你们都这么大了,等找个老婆生孩子,再找我要压岁钱吧。”这话江湖说的容易,脑子不动随便一张嘴就完事。可对于江水寒,却像一盆冰水直接从头浇到脚,瞬间没了知觉。这是他从未想过的未来。江水寒一直在纠结,纠结自己对辛月明的感情,纠结辛月明会不会察觉继而疏远他,纠结了这纠结了那,却忽视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人总是要成家立业的,而成家,不娶妻生子怎么能算成家?不知道在哪迷路的神经总算是找回了方向搭对了原来的位置,江水寒只觉得不同于之前的暖意,这次他从骨子里往外不停冒着寒气,瞬间涌上心头,哪怕再靠近温暖的火光,都无法阻止这凛凛寒意的无端蔓延。他能想到辛月明会离开青山,却无法想象辛月明成家的样子。他不敢想。辛月明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顾着朝江湖哀叹道,“那要是打一辈子光棍,这压岁钱还领不着了?”“这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江湖摇头晃脑的,还故意伸出一根食指,在辛月明眼前勾了勾,狐狸般笑道,“徒弟长大啦!想找什么样的媳妇?来,跟师父说一说。”辛月明一时哭笑不得,但也十分镇重地思索片刻,才道,“这,我之前还没想过,不过大概是温柔文静的类型吧。总不能像芊芊一样整天皮的跟猴子似得上蹿下跳,我家可不是动物园。”“你这小子。”江湖指着辛月明无奈摇头,“没点想法,忒俗。”“得,我俗。”辛月明反问道,“师父你呢?”可能是被火光晃了眼,江湖的眼神涣散了些,江水寒却觉得他像是透过眼前的景象追忆着从前,“我喜欢的啊,是有才有貌,穿着身红衣,扛着把大刀,能将一帮流氓治得服服帖帖的姑娘。”前一句还算正常,穿着身红衣后面辛月明怎么听怎么不对,这根本就是女流氓吧!江水寒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辛月明只好皱眉看向江天逸,而江天逸也是满脸无奈,却没有人看见篱柏脸上复杂的神色。好在江湖自己察觉到这气氛不对及时回头,几人又是胡天海底的乱扯一通,夜晚也就过去了大半,看屋外这情形已经临近清晨。可不知为何,辛月明心间那点担忧再次溢了出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事,莫名地慌乱。作者有话要说:额?为什么十五章我写了将近六千字???天啊,六能看成四我也是厉害,我说怎么感觉十五章写了好久都没写完,,,第18章祸端耳旁是江湖滔滔不绝的胡扯,面前是燃烧的火光与面色平淡的江天逸,身边是江水寒温和沉静的脸庞。虽说不像在家里那么闹腾,还有美丽的烟火可以欣赏,但也足够了不是吗?辛月明心底微微一叹,他担忧什么呢?天下之大,没什么值得他这么一个普通人需要担忧的事情。抬眸望了眼窗外渐亮的日光,他恍惚了下,突然反应过来,无谓的忙碌之中,又过去了一年。这大概,算是他来到青山的第六个年头。第一次来到青山,他抱着无限的好奇心却被江湖每天唠唠叨叨不干正事的模样打败,有了失望的念头。他本以为逍遥派会有什么传世功法,但问遍了江湖与江天逸,甚至是不死心地去查看书阁中的典籍,也只有逍遥剑法与随波逐流步法。这与他美好想象中的名派完全不同,但江湖对他的管教淡薄地堪比空气,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了呆下去的心思。再后来,有了江水寒,有了江芊芊,可能这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他一直叫嚣着要当大侠,要怎样,其实他自己心底明白,不过是纸老虎,嘴上说说而已。不是没这个胆子,而是没有毅力。他太懒了,如果没有江水寒,恐怕到现在他的剑法都练不到第三层。以后难道就真的这么下去了吗?难道,就真的这么放弃了吗?十五年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的辛月明,在即将迈入人生的第十六个年头时,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未来。不过少年的雄心壮志还没打响,先被身边篱柏没注意给推了个趔趄,差点没把一张俊脸给埋进火堆里。幸好江水寒眼疾手快,伸手拦住辛月明前倾的势头,避免毁容惨剧的发生,顺便还来得及瞪了眼篱柏。篱柏很是无辜地缩了缩脖子,他怎么知道辛月明想东西这么入神,随便一推就倒。眼前的柴堆虽然被江湖浇灭了明火,但还在噼里啪啦冒着火星做着最后的抗争,辛月明抽了口冷气,连忙坐稳身子,问篱柏道,“你推我做什么?”篱柏叹了口气,“师伯走了,吩咐你们想睡觉的睡觉,不睡觉的去背心法。”寒冬腊月是没法出去练基本功的,所以江湖干脆将早课改成背诵心法。“待会我还要去试试给你师妹扎针,先回去休息了。”篱柏打了个呵欠,站起身离开,辛月明这才发现,屋里只剩下他和江水寒两人。可能是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