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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也生过这样的想法。所以她伸出手,弹了一下越鸣砚的额头,朗声道:“会有那么一天。”越鸣砚只觉得额头被碰过的地方发烫,他瞧着秦湛,也抿了抿嘴角,笑着说:“嗯,弟子会努力。”秦湛并不真的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却也从心底生出了类似欣慰的情绪。燕白在一旁瞧着,都快泣泪,他感慨着:“小越多好呀,他怎么不早生几年呢,早生几年你就不用收朱韶那个废物了。”秦湛:“……”你怎么比我还恨朱韶。越鸣砚显然也听见了燕白的夸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对,最后只能笑笑。秦湛正要开口教育燕白两句,一剑江寒忽而道:“秦湛,你看前方。”秦湛看去,便见一座水晶塔似的楼若隐若现于海天之间。这塔毫无根基,竟像是完全立于海上,待众人近了,才发现那根本不是塔,而是船。一剑江寒:“怪不得世人寻不得蜃楼所在,若它是一条飘荡在东海上的船,有谁能寻到它呢。纵使偶尔看见了,记下位置,下次也寻不见。蜃楼这名字,取得倒好。”秦湛却说:“做成船,或许未必是想要令人寻不到,而是为了行动方便,在东海能自由来去。”阿晚听见了两人对话,发出了一声似鸟的清叫,那只引路的海鸥闻声绕着他们废飞了三圈,也叫了一声,随着它的叫声,无数的海鸟自蜃楼上飞起,蜃楼停住了。阿晚回了家,显然也十分高兴,她对三人道:“剑主说的没错,蜃楼这名字原本就是世人给我们的,主人做这艘船,最初只是为了方便东海来去罢了。”说着,她向两人行了一礼,笑意盈盈:“剑主,一剑先生,请吧。”阿晚带来的船直接驶进了蜃楼的内部,越接近这艘船,才越令人心惊。这船几乎有寻常人家的宅邸大,船身本身就是件避水地、极其罕见的法器。秦湛等人入了船的内部,踏上如同码头一般的实地,心里对于蜃楼的隐秘与强大便又深了一分。一剑江寒忍不住感慨:“蜃楼存在也有千年了,秦湛,你若是把这样一艘船毁了,当真可惜。”秦湛道:“哦,那你什么意思?”一剑江寒想了想说:“船留着吧。”秦湛:“……”我看你浓眉大眼,没想到比我还强盗。阿晚在他们身后,听着两人议论,显然便是丝毫未将蜃楼至于眼中。她面上不免有些难看,只是想起主人叮嘱,只得将所有的心绪都压下。她低声道:“剑主请随我来,主人在楼中等着二位。”“不必了。是我请他们来的,自然该是我来见他们,而非劳他们去寻我。”秦湛向声音的发出去看去,见那里站着个穿着玄衣的男人,束着冠,身形清癯,腰间配着一把长剑。他也看见了秦湛与一剑江寒,投来的冷目灼灼,语气低沉。他向两人颔首致意,开口道:“久仰了。”他顿了一瞬,说道:“昆仑的一剑江寒,还有温晦的徒弟秦湛。”这世上早已没有人会称呼秦湛的时候,再用“温晦的徒弟”这样的说法了。秦湛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忽而笑道:“我以为昆仑的弟子只剩下了一剑江寒,没想到在隐秘的蜃楼,竟然还有一位。”蜃楼主人要不意外这两人会认出自己所配的昆仑寒剑,他只是看向了一件江寒背后的“不知春”,微微一笑:“我也有许久不曾见到它了。”“我是蜃楼的主人,但或许你们俩会更熟悉这个名字。”他从不知春上收回了视线,对秦湛道:“我名风泽。”风泽。这个名字在千年前可谓如雷贯耳。他是昆仑传人,与如今那些昆仑传人不一样,他是昆仑的嫡系弟子,是将昆仑寒剑练至极致的剑修。锻出“不知春”的便是他的师父。昔年风泽一剑风止的传说仍在剑修中流传,甚至连温晦都颇为遗憾,未能与风止生于同代,好领教他那可斩风的寒剑。秦湛还记得温晦当时的话:“世人的记忆是有限的,与风泽同期出了逍遥仙,他既飞升坐化,那么哪怕风泽再强,他是没能踏破虚空的,3自然无法像逍遥仙那样被人们记住。也只有我们这些剑修,还记得曾有人能一剑斩风。”说着,温晦还笑着问她:“阿湛,你今日能斩断水了吗?”秦湛回过神,一剑江寒已经难抑惊讶,他难以置信,低声道:“风泽不是早已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秦湛也很惊讶,可她惊讶后看见了更重要的东西。她说:“他也不算活着。”秦湛盯着眼前的剑修,对他道:“你兵解了自己。剑修兵解是大忌,一旦兵解,便算是彻底绝了飞升的路。你犯了忌讳不说,兵解后你甚至没有去寻找新的rou身,是因为一旦有了rou身,寿元便会受限于千年,而你不满足于千年吗?”“风前辈,恕我直言,你虽然靠依托于自己的剑活了下来,但也撑不了多久了。”风泽没有反驳。秦湛接着道:“你虽活着,却比一个普通凡人能做到的事情还要有限。所以你不得不建立蜃楼,因为你已无法离开这艘船,哪怕是寻我们这样简单的事情,你都要借弟子之手。”风泽默认了秦湛的话。秦湛反而越发觉得困惑,她问:“你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阿晚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也顾不得许多,大声道:“剑主,请你慎言!”风泽倒是没有生气,他甚至赞同了秦湛的话。“是不如死了,”风泽说,“但我必须活着。”阿晚闻言似是呜咽了声,风泽道:“两位且随我来吧。”他见秦湛未动,不知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风泽又说:“我知道秦剑主想问什么,温晦的确来过蜃楼。”秦湛:“……”风泽道:“但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就进了应龙所在的海岛,在之后,便该是秦剑主见着他了。”秦湛:“……他说了什么?”风泽云淡风轻道:“‘你猜的没错’。他找到了我,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做,只说了这句话。”秦湛简直越听越糊涂,她不得不上前一步,几乎要成了逼问的态势。“你猜了什么——?”风泽说:“那就要看秦剑主愿不愿意答应我的请求了,有舍才有得,这个道理剑主不会不明白吧。”秦湛皱着眉,她不过略思了一瞬,便问:“你想要我做什么?”风泽看向了某一处,他说:“再简单不过了,我赢不了那条应龙,进不了那座海岛。我希望秦剑主可以带我进入那座岛。”“只是进岛?”风泽颔首:“只是进岛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