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

    

分手



    第二天起床,白松月身旁的位置已经没了温度。

    她支撑着自己爬起来,身体被压了一遍似的痛的不行,尤其是腿根处。

    兰倚云家并不大,卧室能看见厨房,白松月靠在床头,看到身高腿长的男人光裸着上身,胯上挂着松松垮垮的短裤,头发随意的拢在耳后,手下干净利落的翻着锅铲。

    他注意到了牢牢跟在他身上的视线,转身,笑的格外温和。

    兰倚云端着温热的蜂蜜水走来,微微垂眼和她对视,眼底满是温柔缱绻。

    和煦的阳光打在他的墨色发丝上,仿佛镶嵌了一层闪耀的金边。

    白松月突然有点想哭,眼眶一热,那走来的身影和记忆里的样子重合了,她抱着他的腰不撒手,生怕下一秒他又消失在自己眼前。

    抱到了人,心才安定下来。

    白松月的父母和兰倚云的父母都是白手起家,他们小时候正是生意最忙的时候。

    小小的白松月就由大一岁的小哥哥兰倚云带大。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了。

    离开兰倚云这件事就像婴儿离开父母一样,白松月内心孤寒,如同挨饿受冻曝尸荒野。

    任性骄纵的大小姐像变了个人,她不再兴致勃勃的给自己挑衣服,每天衬衣牛仔裤单调模仿他的穿衣风格,她把自己的被褥喷上那瓶和兰倚云气味很像的香水,窝在里面就像躺在他身边。

    回到兰倚云身边,白松月活得像个病患,她仰着头要他喂她喝水,又扭头不肯喝杯子里的,非要他用嘴渡给她喝,兰倚云无法,只好含一口水吻上她的唇,渡给她喝,再交换一个湿淋淋的吻。

    纵使做了那么多次,素了六年的兰倚云依旧不满足,大早上火气大,仅一个吻就让他硬了起来,但他没忘记白松月已经红肿的小嘴。

    “别勾我了,不然今天你别想下床走路了。”语气是恶狠狠的,脸上却挂着笑。

    白松月不听,非要往他身上贴,“那就继续做,把你榨干一滴也没有,让你再也硬不起来。”

    听到这挑衅的话语,兰倚云挑了挑眉,抓着白松月的手往下面放,热度足以烫伤她的手。

    已经全身酸痛的白松月试图拽他的裤子,还没吃饱的兰倚云却又拉开她的手不肯做下去。

    这种事虽好但也得节制,不然她真的要受伤了。

    “乖,早上给你做了糖糕吃,待会送你去实验室”

    白松月像是没长脚的小美人鱼,被抱去刷牙洗漱,全程闭着眼享受兰技师的服务,他动作很轻,显然同样的事情已经做过了许多次,拿打泡网给洗面奶打泡的流程都一丝不苟。

    小美人鱼又被抱到了餐桌前,上面摆着金黄外皮的糖糕,一咬甜甜的糖心就流到嘴里香的不得了,还有各种豆子混在一起的养生豆浆,以及雷打不动的绿色蔬菜。

    一顿饭吃完,白松月又昏昏欲睡了,但是昨天就以生病的名义请了一下午假没去,今天不能不去了。

    白松月的语言天赋极强,高中时就能把几门外语说成母语的水平,后来进了a大研究语言学,现在她所在的语言研究院和兰教授的信院分处a大一个南一个北。

    兰倚云特意把人放在了楼下又绕路开了回去。

    走进办公室,林殊一眼看出白松月那被爱情滋润过的模样,本来就粉白的小脸粉嫩嫩的,写满了餍足过后的舒展。

    她和白师姐关系好,什么玩笑都能开,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凑过来打趣道,“呦,师姐夫昨天回家了?啧啧啧”

    白松月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捏的发白,她自然知道林殊口中的师姐夫是徐行…并不是兰倚云。

    她这才从和兰倚云久别重逢的情绪中抽出些理智,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男朋友。

    这个男朋友自然要分手,她只是怕兰倚云知道这件事…

    哥哥会生气吗…

    角色互换,她一定会把兰倚云这个人拉黑删除,此生不再相见,又或许她会恨他,在分离的时候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然后干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把他送进icu让自己吃上公家饭。

    仅仅是想想就觉得窒息,白松月的笑带了点不自然,“林殊你说什么呢”

    林殊自然没听出她的不对劲,还在继续打趣,“师姐赶紧遮遮脖子上的蚊子包,待会老石要来了。”

    白松月一愣,打开相机的自拍模式,看到了脖子上面明显至极的草莓印,顿时脸红了起来。

    她借着遮印子的借口跑到没人的地方,先用遮瑕膏涂上去,沉默片刻拨通了徐行的电话。

    电话打了许久对面才接通,徐行的声音带着nongnong的疲惫和刚起床的低沉。

    “怎么了宝宝,是不是想我了?我争取早点加完班回家。”

    徐行美滋滋的接起老婆的电话,等着她好听的声音传来,却许久没等到。

    电话那头只有平稳又沉默的呼吸声。

    “喂?月月?是不是信号不好?”

    白松月无意识的扣着指甲,上面坑坑洼洼的,“徐行,我们分手吧。”

    徐行顿时愣住,怎么一大早打来说分手?

    难道他做错了什么自己没发现?

    他努力回想着前不久自己的所作所为,首先是没问老婆的意见就剪了头发,实在是罪大恶极。

    但他已经道歉过又用别的方式弥补了。

    等等?

    难道是?

    “老婆我错了,我保证下次一定不在家里抽烟,阳台上的烟灰缸一定记得倒掉,别生气了好不好?”

    白松月觉得自己的火气在燃烧,她已经说的那么明白了,他怎么还装听不懂。

    “徐行,我说我们分手吧,你什么也没做错,是我不想继续了。”

    徐行听出了白松月的怒火,心里还是认为她在拿分手抒发自己的怒火。

    还没等他继续滑跪道歉,门被人敲响了。

    “徐总咱们什么时候出发,那边的人说今天和我们谈。”

    是助理的声音。

    徐行不得不先放下暴怒中的老婆大人,“宝宝对不起这边有点工作要忙,等我回去跪下给你谢罪?这两天多买几个包解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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