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雾气

    凌晨五点零九分，乔馨从周衍刑的臂弯里醒来。

    屋内的窗帘拉得严实，漆黑一片，她极力在暗中眨了眨眼，才适应一些。

    抿抿唇，乔馨决定简单洗簌后自己回去。

    欢愉之后的早上，昨晚的热情冷却，共处一室或多或少会尴尬。

    脚尖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刺激得她脚趾蜷缩一瞬。

    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捡起扔得到处都是的衣物悄声走进浴室。

    ·

    镜面因为泠冽的温度凝结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镜子里的女人浑身赤裸。

    墨色的长发柔软垂在肩后，肌肤细腻白皙，欣长的脖间有斑驳的红痕，从锁骨蔓延到胸脯，深浅不一。

    挺立的乳尖被吮吸得靡红，昨晚缠绵之后的痕迹在身体上的体现如此醒目。

    乔馨拧开花洒，快速将全身洗净，热水滚过曼妙的身材，失温的身体才一点点缓过来。

    等她再出浴室时，窗帘已经拉开，外面天光大亮，无云的天空，灰蒙一片。

    周衍刑不在房间，可他的外套还挂在椅子上。

    乔馨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他去哪儿了，又觉得太刻意。

    她大可直接离开。

    是，不过露水情缘的关系，她不需要那么留心对方的踪影。

    坐在床沿挽起头发，俯身去找高跟鞋，两条腿赤裸着踩在地板上，冰冷刺激着神经，她忍不住轻嘶一声。

    昨晚实在太激烈，也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

    与此同时。

    吱—

    门把被人压下，周衍刑提着一袋东西从外面走进来。

    他穿着白衬衫，黑色西裤，腿长肩宽，即使隔着衬衫也能看清强健的身型。

    深邃的眉眼染着点外面的冷气，乔馨正弯着腰，右手伸到床底下摸索着，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对视的瞬间，他似乎勾了勾嘴角。

    “在找什么？”东西放在桌上，他问得自然而然。

    乔馨垂着眼，低低回应，“高跟鞋，不知道被踢到哪去了。”

    周衍刑走到她身边，单膝跪地，从床底找出两只高跟鞋。

    乔馨想穿上，被他单手握住纤瘦的脚腕，他的掌心暖和，温度熨在她冰凉的肌肤，修长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抬，看见她白皙的脚后跟被磨得发红，她的肌肤太娇嫩，会被高跟鞋折磨，不是怪事。

    把她的脚搭在膝盖上，周衍刑拿出两片创口贴，仔细而专注的贴住创伤的地方。

    他的样子太过认真和自然，仿佛为她处理这些事情已经轻车熟路。

    乔馨别开脸，不再去看，却还是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握住另一只脚腕时，他轻声开口，“穿不惯高跟鞋别勉强，你穿平底鞋也很好看，我刚刚下楼给你买了一双，吃过早饭后换上，我送你回家。”

    低沉清醇的声音带着点叮嘱，并不严厉，反而莫名温柔。

    乔馨忍不住看他，长睫垂下，她黑白分明的眼眸怔怔地盯着他。

    周衍刑单膝蹲在床边，亦抬头看着她。

    他的目光直白、犀利。

    乔馨不自觉攥紧床单。

    这种无声凝望仿佛让时间都慢下来，冷厉的长相被眸中的柔情中和，竟让人瞧出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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