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哄一句,便似吃了蜜糖
他哄一句,便似吃了蜜糖
五天后,今日日头好,秋景正美,齐瞻月陪着张锦欣在御花园散步。 皇后已经快六个月了,身子也笨重,之前因怀象不好,一直静养着,最近龙胎安稳健康了许多,曾时说随着月份大了,还是要走动走动,以防水肿和不好生产。 齐瞻月对皇后那比皇帝还有孝心,听此,便天天陪着皇后漫步,打发时间。 这几天,赵靖其实都有要见她的意思,可无论是登门,或是召见,甚至是翻牌子,她皆以身体不适给推脱了。 周俐了解赵靖的脾性,最开始觉得不妥,她家娘娘除了第一日侍寝后劳累在宫里躺了一天,后面都跟着皇后逛园子,哪里就不适了,这样明摆着欺君不伴驾,若皇帝动怒了可怎么好。 可她们几个宫女也不知道皇帝和婧妃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见赵靖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还每天都派人来关心,各种东西流水地往永安宫送,周俐才放下心来,悄悄问到。 “娘娘还要生皇上的气吗?” 结果齐瞻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都红了才磕绊说到。 “我没生气,皇后娘娘怀孕辛苦,妊娠反应大,都瘦了许多了,我该多陪着的。” 周俐也不好再多言。 现下她扶挽着张锦欣,孕妇走得慢,她又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一点也不嫌无聊,陪着皇后赏着御园金黄璀璨的秋景,很是惬意。 “天气冷了,你若有时间帮本宫多看顾王贵人和陶阳公主。” 齐瞻月应下,皇后现在精力有限,许多事都是让她去上心。 不过看似是麻烦齐瞻月,实际齐瞻月明白,这是皇后在教导她。 果不其然,张锦欣又接着choucha起来。 “本宫日前让你学着看后宫和内侍省的账本,学得如何了?” 不说还好,一说齐瞻月就头大。 她从小都没学过这些东西,那账本看得她头昏脑胀,后宫的账目繁杂又琐碎,没半个时辰,她就要打瞌睡了。 张锦欣见她支支吾吾,choucha了几个问题,齐瞻月一问三不知。 皇后有些无奈。 “一学这些,你就惫懒了?” 齐瞻月很是不好意思,见四下园中并无其他嫔妃赏景,才亲昵地将头轻轻靠在张锦欣的胳膊上。 “娘娘,您别为难我了,我是个愚笨的人,学这些是真不成。” 张锦欣恨铁不成钢,可瞧她摆出小女儿家的模样,也不好训她。 “你还愚笨?就是不上心罢,如今也是妃位了,这些东西你该好好学的。” 皇后的目的自然不只是要齐瞻月为她分忧,更多是提拔抬举她,齐瞻月是明白皇后的苦心的,只得再三保证,今日回去后,必然会好好看账本。 又陪着皇后走了一会儿,张锦欣也觉得有些累了,就说要回去了,齐瞻月本想陪皇后回去,皇后却让她赶紧回宫,好好学习,不然便要罚她。 齐瞻月是绝不相信皇后狠得下心像赵靖那样罚她,可话至此,她不好推脱,只得行礼目送皇后回去,自己才和周俐沿着小道近路往永安宫走。 齐瞻月拖着时间,不想看那账本,只盼这到永安宫的路能更长一些才好,刻意放慢了步子。 周俐伺候她这么久,早就明了了齐瞻月内里那贪玩小孩的性子,并不戳破。 主仆俩走了一截,要过那菊园,却发现对面有人影,定睛一看,可不是皇帝的仪仗? 这个时辰本是他批折子的时间,她五天变着法不见人,居然堵到了这里来。 齐瞻月大惊失色,有因好几天没见过他,居然有种羞怯,明明都看见彼此了,她竟然不顾礼仪,拉着周俐,就快步走上了另外一条路。 周俐那对于遇见皇帝,本能就想要上前跪下行礼,可已被自己瘦弱的主子拉着走了老长一截,皇帝站得不算远,她都不敢出言提醒婧妃这样不合规矩。 赵靖见她看见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转头就跑,已快步走到了她那条路的尽头,一下就把人拦住了。 齐瞻月掩耳盗铃,埋着头闷走,根本没敢注意皇帝那边的情况,只听着那急促地脚步渐近,接着自己眼前就出现了一堵人墙,差些没撞上去。 周俐身为奴才,实在不敢同齐瞻月这般,已经跪下行礼。 齐瞻月见周俐不争气,自己又被拦了个正着,破罐破摔,又转身要走,却被拉住了手腕,再也别想跑了。 现下人多,齐瞻月借着袖子的遮掩,小幅度尝试了挣脱,可那guntang的手好似镣铐,一点不行。 她只能侧着身子对着皇帝,被他给纵坏了,现下自己尴尬,在外当着这么多人,都没有行礼。 赵靖默了默。 “你们都下去。” 齐瞻月拼命给周俐使眼色,结果周俐只当没看见,躬着身就和那仪仗的太监退到她看不见的地方去了,她内心哀嚎,想着回去定要罚周俐一个月月钱,然后又改了想法,罚半个月就好。 她内心天马行空,赵靖并不知,只看着她僵着身子,侧对自己,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 赵靖这几天见不着人,他本也想装作若无其事,可每天一到傍晚就忍不住让人去打听永安宫的情况,抓心挠肝,他是终于体会到了。 现下也顾不得那所谓的面子,干巴巴地问到。 “还在生朕的气?” 齐瞻月回过神了,却没有回头看他。 “臣妾没有……” 这话赵靖自然不信,刚想批她欺君,可是真怕了这软包子给他吃的闭门羹,见她连瞧也不愿意瞧自己,已从侧面虚浮搂住了她的身体,只是为着是在外面,并没有过于贴近。 “别生气了……” 哄人的话,他是真说不惯,无论如何去调整语气,说出来都是干瘪瘪地像在命令。 齐瞻月被那熟悉的气息包裹住,想着这是白日里的御园,人来人往,已觉得不妥,想推开他,可她的力气从来大不过人。 赵靖见着她那双纤细的手,是用足了劲儿在掰放在她肩头自己的手掌,可那力道,简直是小猫挠痒,他忽而觉得有些好笑,凑近了些。 “你不生气了,朕就松开你。” 齐瞻月费劲地,脖子都有些憋红了,听到此话,终于是放弃去搬那铁块一样的手掌,可被他挑起那夜的回忆,心里又开始气鼓鼓的,直接摆烂说到。 “那皇上就和臣妾这样站着吧。” 赵靖发现,他这样说,她好像更气了,但至少齐瞻月终于肯承认在生气。 见对方虽站着却呼吸都有些略微急促,赵靖嗓子眼被塞住了,支吾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道着歉,声音放得很轻。 “是朕不好,朕昏了头了……” 算了,又不是第一次跟她道歉,也没什么不好开口的。 手掌下的人,稍微软化放松了些。 他继续诚恳说到。 “你不知道,那夜到后面,朕瞧你那后xue都肿得吓人了,朕也很后悔。” 皇帝跟她道歉,齐瞻月如今已没什么好震惊的了,但这话一出,她转头就瞪住了人,想要用表情质问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可惜,她那双柔情似水的双眸,便是瞪人,都让人感受不到在发火,反而像是在倾诉委屈。 赵靖一见她的目光,先是一咯噔,后又心疼后悔,手指慌乱地摩挲着她的肩骨,以作安抚。 齐瞻月和他对视着,脸都涨红了,半天才回到。 “青天白日,皇上您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赵靖可算是松了气,忙附和着。 “朕不说了,可你不许生气了。” 又开始命令了,其实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那张嘴在情事上,实在笨拙地很。 齐瞻月恨不得白他一眼,可虽然此刻她是占据了二人关系的上风,可内心深处也还保留着对他身份的本能敬重,想想实在僭越不得体,还是算了。 到了了,明明是他做了过分的事,可齐瞻月却发不出任何脾气来。 赵靖见她又不说话了,忙把这几日自己想好的哄人办法底牌给抖落出来。 “朕许你一件事,你听完了,一定不会再生朕的气了。” 他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齐瞻月已经心软动摇了,只是不知为何,她也渐渐有些享受这种,皇帝来哄她的感觉,虽不生气了,可他哄一句,她便觉得好似吃了蜜糖,甜滋滋的。 听到皇帝这话,她才出声问到。 “什么?” 赵靖将人摆正对着自己,说到。 “下个月,你回家省亲吧。”s i m i s h u w u . c O M 10